许是被下了面子,张婆子心中不甘就此离去,于是站在她门前,双手叉腰,指着铺子便开骂。
“好啊,我冯婆子好心好意的来给你做媒,你不领情便算了,还让人把我赶出来,我呸,什么货色,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还瞧不上人家张家的公子,我告诉你,就凭你,只配那些低贱的苦力工,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说完,张婆子还往地上重重的啐了一口浓痰。
宋紫意眯了眯眼,心中怒气升腾。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只是你做媒便做媒罢,可你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来,你这媒做的着实不咋地,居然连做媒的规矩都忘了,我不是瞧不上张家的公子,我是瞧不上你!”
说完,宋紫意看着看热闹的诸位,“我奉劝你们一句,以后谁家中要是有代价的姑娘和公子,千万别让她做媒,她那一张嘴哪能做媒,结仇还差不多。”
宋紫意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铺子中。
苏掌柜便冷笑着接口,“冯婆子你还是赶紧走吧,别逼我们动手。”
“对啊,你还是赶紧走啊,人家宋老板这般好的人都被你给惹急了,定是你出言不逊在先,诸位以后可别找她做媒了。”
“肯定不会找她了,我瞧着她那个面相便不是个和善的,找她做媒还不如听天由命呢!”
宋紫意这些日子来在百姓中的名声极其不错。
于是遇到事,大家都向着她说话。
冯婆子一脸恼羞成怒,却是没脸在这继续待下去,灰溜溜的离开了。
想必这件事过后,对她自身也是个打击吧,她可是媒婆,没人找她说媒,她吃什么喝什么?
宋紫意却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
她便是这样的性子,别人敬她,她便敬别人,若是想欺辱到她头上来,她可是忍不了那股气性的,必须得奉还了回去才行。
就比如前些天想要烧她料子的王掌柜,如今宅子也没了,全家人挤在租的一个小宅院中,铺子也不能开,毕竟料子也没剩下几十匹,开了跟没开一个样。
可谓是凄惨至极。
把张婆子赶走后,宋紫意原本以为这件事便那般过去了。
谁知,隔日,张家的人居然提着重礼上门。
一瞧见她,张夫人便露出一副十分愧疚的眼神,把手中的一个盒子递到了她跟前来,轻声道。
“昨儿个的事情我们听说了,我们的本意是想找你来探探口风,可谁知那张婆子自作主张,说出那些个轻浮的话来,今日,我便领着我的儿子来向你赔罪。”
说着,张婆子眼神还瞥了一旁的张公子一眼。
张公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朝她拱了拱手,这个举动做完,脸上已经是羞红一片,就跟那树上挂着的大红花一般。
宋紫看着尤为好笑,便用帕子掩唇。
张夫人把手中的盒子放置在桌子上,悠悠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我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瞧见了女子会有些放不开,不过他长这般大,一直都是在铺子里,也没跟其它女子有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