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苏家,旁的地方比他们苏家便宜的料子多得是,朱老板为何偏偏不找上别人,而找上了她呢。
处理事情,最怕的便是一切都没有问题,却有一些小细节极其古怪。
因为你无法判定,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宋紫意叹了一口气。
罢了,契书都签订了,总不能撕毁契约,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目前看来,朱老板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厢,朱老板跟钟老板聊得火热。
没过多久,二人便把契书给定了下来,等钟老板拿着契书欢愉的离开后,朱老板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
一位小厮打扮的人凑到了朱老板的面前。
“我瞧着那宋氏像是疑心了。”
朱老板面色一沉,冷哼了一声,眼中蕴含着无穷的鄙夷,“疑心,疑心又怎么样?咱们本就是走商的,并且还跟她签订了契书,连定金都交了,她能揪出一点错处来?”
小厮没说话。
顿了顿,朱老板有些好笑的开口,“没想到这宋氏这般敏锐,不过,那又如何呢?”
宋紫意带着苏家的一行人回苏家。
此时苏家气压极低,明明头顶艳阳高照,可宅子里越是透着一股子阴寒压抑。
宋紫意去到正厅。
张氏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而正厅中央,跪着的人赫然就是张老三。
他的那辆马车散架了,不然那一车布也不会掉到河水里去。
宋紫意缓步过去,坐在张氏身边,给她一个笃定的眼神,随即压低了声音道:“娘,白家并没有怪罪我们,甚至还帮我们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对外说交货的日期是下个月。”
张氏面色稍霁,吐出一口浊气。
可紧接着,她余光瞥到屋中的男人,顿时气焰高涨,“张老三,你可知错!”
张老三像一摊烂泥,趴在地上,听到张氏严厉的声音,他浑身抖了抖,带着哭腔替自己辩解。
“夫人,小的也不知道那马车怎么会被人锯那么大一条口子,小的冤枉啊!”
“冤枉?”宋紫意听了只觉得可笑,“我们苏家把马车交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的看着,谁知道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把马车停在外厢,最终被人割断了承重的木头。”
最可恶的便是,割断了便断了吧,若是早上出门之前检查一番,及时的更换马车也不至于会有这么惨重的损失。
可是张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压根就没有把运货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小的的确是不该把马车停在外边,可这还不是应该怪那该死的贼人,若不是他,夫人你们的布料根本不会掉进河里!”
张老三一个劲的为自己开脱。
惹得宋紫意对他耐心消失殆尽。
她没空跟张老三一介下人在这揪扯,忍下心中的怒气,直截了当的问道。
“昨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