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2 / 2)

上官筝这才明白她前面她是在想法子让自己高兴“你这个医者还会医心?怪不得小透这么放不开你。”

无情口吻始终平缓“医者不止医病,更得医心。”不过不管如何,都要自己立得起来,靠旁人搀扶是走不了路的

上官筝点点头“是,都说宫里的御医的最好,可其实御医又治不好病。”因为他们只治病,不医心“你们现在成亲也好,爹也能看到的。”

不过无情看得出上官透心事重重,可现在他也无法,只有成了亲,才能有法子让上官筝逃离薛烈,有了花十万这个岳父,薛烈也不敢立刻出手“是爹与我的私心,逼着透郎娶。”

“这个时候旁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就是你们逼迫?透儿不是不想娶你,而是不愿这样娶你,他一定觉得这样娶你是太委屈你了。”上官筝还是知道弟弟的心思“他原本想要大张旗鼓,热热闹闹的十里红妆,让东都的女子都艳羡这场大婚,可如今却只能在这院子里……无情,他不想委屈你。”

“嫁的是他便没有委屈。”人对就行了。

上官筝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握住“无情,我弟弟就拜托你照顾了,他一直在江湖漂泊,谢谢你给他一个家;以后,也请你多照顾他一些。”

“嗯。”无情眼神放在她握住自己的手上“我的家人,我都会护。”自然也包括你。

上官筝眼里含着泪,脸上却泛出笑容“还说自己不会劝人,我看你挺会说的;你放心,我去和小透说,你就欢欢喜喜梳妆打扮起来,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好。”无情表情不显的脸上稍稍有了三分笑意。

她回到暂居的房间,就看见慧娘拿着一幅画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无情不知她得到什么好物来献宝。

慧娘笑眯了眼“主子,你看看我找到了什么,你的画儿,就是上次为了凑路费,你画的姑爷。”边说边将画展开,那幅画很大,她只展开了一点“本来这画放在月上谷的,可姑爷还是让人带来了东都,无命说姑爷本要在洞房花烛夜和主子一起赏画,所以才让他们特意带来的。”

无情走了过去,打开了些许:画保存的不错,画中的上官透眉眼勾魂,嘴角弯起便就惑了人的心神,眼中还有让人心醉的缱绻狡黠,那时的他是优雅如画的无双公子……“收起来吧。”

慧娘的笑意在她的淡然中黯然“主子,你不高兴吗?”虽说热孝成亲是有习俗,但怎么看上官透都有些抗拒似的“是姑爷不想成亲?”

无情听出她的担忧,抬眸“不是,能这般无忧而笑的上官透可能再也没有了。”

“不会的,国师大人之事的确令人惋惜,可主子你已经尽力了。”慧娘放下画“若姑爷怪您没用夫人换回他爹,那可就太自私了;那也是您的双亲呀。”

无情瞧着还是偏袒自己多些的丫头“他没有怪我,是我自己觉得他无法再这般对人笑了,没事,慧娘,别担心我,这些日子必定难捱,我若顾不到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嗯,主子放心,慧娘无事。”慧娘听着她的叮嘱“慧娘一直在你身边呢。”

无情感激的看了慧娘一眼,目光还是移到桌上的画卷上……

月下。

上官透坐在自己的院中,虽然院内已经挂起了红绸,可这里依然冷清。

随即有人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肩头。

上官透回眸“情儿。”

无情对他微微笑起“这天乍暖还寒。”

上官透朝她伸手,让她与自己一起坐在长椅上。

无情坐到他身边。

上官透拉她贴近自己而坐,将披风一展,同时护住她的肩头“陪我会儿。”

无情便靠着他,也不说话。

上官透身边有了她的温度,结束了呆坐的状态,缓缓说起“我从小,一直以为自己很恨他,甚至发誓,此生与他不复相见,没有想到,如今是一语成谶……”说到此处停顿了下“其实在我心里我早已经原谅他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当我告诉他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此事成为自己平生之憾。

“他知道。”无情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你带我来见他,他便也知道了。”

“情儿,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父亲的死与你无关。”上官透稍稍转头“薛烈说是我害死了父亲,我承认,若不是我,父亲就不会出事,但最终的罪魁祸首是薛烈,我不会放过他的。”

无情另只手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掌心相合的握住他的手“所以你需要我,我个人无用,是我身后有我爹,薛烈只以为除掉国师就让你失去靠山,从而上官家跌落,不再拥有与他抗衡的力量;可他不明白很多事。”你没有失去我,也不会失去“今后你我夫妇一心,对抗薛烈,不仅为武林,更为了傅炳大人和你爹报仇雪恨。”

上官透也弯曲的了手指,与她指指相握“好。”抬眸,却见无情脸上带着泪痕“怎么了?情儿,为何哭啊?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无情望着他,松开手,却又动情的伸臂拥住他,紧紧拥住他。

上官透有些不解,又有些知晓的解释“莫哭,情儿。”也拥搂住她“我不是不想娶你,是……”

无情摇头,似乎在否认他这种自责,只是更搂紧了他几分,低声啜泣“透郎,你再也无法对我那般勾魂的笑了,我觉得自己把你弄丢了,那个在东都对我勾魂一笑的上官透,因为我的私自不复存在,再也笑不出来了。”

透郎,我是不是把你弄丢了?她现在如同当年看着花十万在母亲灵前哭泣的孩子,害怕,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上前说几句安慰的话都做不到,因为她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才能让爹爹不苦不哭呢?

上官透绷了几日的伤痛再也忍不住了,因为她的担忧,抬手揽着她的头更靠着自己,泪划下。

……

小院的圆门外,有个纤细的身影转身离开。

那个身影走的很慢:重雪芝,重雪芝,你看看花无情,再看看你自己,上官透为什么要喜欢你啊,她那么明白上官透,明白他的伤心、为难、挣扎、伤痛,而你做了什么?因为流言转身就走,一直在责怪他的隐瞒,不明白他的用心。

她知道自己输的一塌糊涂,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不,连缝隙都没有……

停步。

因为认识到了这点,她胸口一阵绞痛,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了喉头的甜腻。

“芝儿。”她身后跟着她的人一个健步上前,扶住她“芝儿,你怎么了?”

重雪芝稍稍侧眸,神情疲惫“穆远哥,你一直跟着我吗?”

宇文穆远更关心她的情况“你怎么吐血了?我去喊人。”

重雪芝拉住他“别打扰他们,我们回客栈,让琉璃帮我看一下。”这里是上官透的别苑,会医术的只有花无情,去喊人自然就是去喊她,可现在她不想让宇文穆远打扰他们“我没事。”

宇文穆远其实也看到了那一幕“好,我们回客栈。”

于是他们俩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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