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吧(2 / 2)

“所以你们怎能如此不小心,轻易的让那些兵器和铠甲入了府?”薛信这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你眼前必须找到推翻这些‘罪证’的证据,才能让父皇以此堵住众人的嘴,上官透,你得知道‘谋乱’这个罪名之重,就算是无情去说情也未必管用。”因为皇帝要考虑的不是上官行舟一人,而是就此轻放而造成后果,若人人都在‘谋乱’这个罪名上轻放,那皇位还如何稳?

上官透也听懂了这个意思,剑眉紧蹙,说不出话来。

薛信见他拿不出什么证据的样子“无情去见父皇了,她在父皇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此事又出在你们大婚之前,什么情况父皇心中明白,只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结局未必会如你所愿。”他对自己的父亲有着很深的敬畏,也知道他作为帝皇十分出色,因为在有些事上这位父亲是真的果断利落。

“谢殿下告知。”上官透没有过多解释。

“你在东都不要随意走动,锦衣卫的人不好惹。”薛信起身“你的别苑与傅府已经被人盯着,若愿意,等无情见了父皇后你们去本王的别苑,那里都安排好了。”

上官透不拒绝“谢殿下。”起身,送薛信离开。

薛信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迈步离开。

上官透独自留在屋里:之所以没有将陷害的事情告知薛信,是因为不知道他对薛烈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更不知他是否在此事上与薛烈是相同的想法,他不能冒这个险,因为一着不慎就可能让上官家灭顶之灾;他当然希望太子与薛烈在对待武林上想法不同,不然不仅父亲的罪名会被坐实,就连武林都会跟着一起滑向深渊……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等,等无情与皇帝的见面结束,与此同时也要考虑最坏的结果,必要时得又背水一战的计划。

“上官公子。”

就在他沉思之际,那个小内侍步伐疾轻的而来。

上官透缓过神。

“来。”小内侍神神秘秘的轻声,也不等上官透反应就又转身离开。

上官透跟上他,走去偏殿,前往主殿。

主殿外的廊窗边,小内侍对等候的徐公公躬身,而后离去。

徐公公看向上官透,没有说话,对着旁边的廊窗使了眼色,便默声离开。

上官透站到了他所示意的廊窗处,里面的声音还是较为清楚的传出。

“……她是我娘,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吗?”这是无情的声音,比起过去的平静,现在声音高昂了七八分。

相比无情激昂声音,又出现的男声沉稳的多“她是我的妻,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找回她的尸首,哪里不可?你是女儿,无权评判父母的事。”

“所以没有曲荭枫的尸首,就没有流放的圣旨,是吗?”无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稍稍安静后,男声坚定的回答“是。”

无情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上官行舟为你卖命这么多年,在你心里就如此没有价值?”更何况他根本没有谋逆。

“是他大意,让人有机可乘,怪不得旁人。”男子的回答冷酷无情“官场沉浮多年还如此大意,怪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

男子反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愿意为上官透牺牲,虽然我很愿意你恢复公主的身份,可我知道哪怕给你再高的尊荣,你心中依然是尊花十万为父,所以爹不要你为了上官透牺牲该有的自由,爹让你自由,但你要让你娘‘回来’,你娘归来,我就看在国师为朕辛苦多年的份上饶过上官家,只处罚他一人,让上官行舟流放镐京。”这样他对外能交代,上官行舟也保住了性命。

没人回答他。

男子又说“情儿,你都说了你娘已经死了,但上官行舟还活着,你知道对上官透来说父亲很重要……”

“我爹对我更重要。”无情的声音也透出了冰霜冷然“我娘是我爹的妻子……”

“那你来求我什么?!”男子怒喝。

“因为你是我生父。”无情也是脱口而说。

上官透无法看到里面无情的表情,但他知道她现在的失望有多深。

“情儿,爹当然爱你怜你,只是爹是帝王,你也要体谅爹。”男子声音了充满了安抚“情儿,爹只是想要找回你娘,你能多来看看爹;爹不要上官行舟的命,更体恤他多年尽忠职守,只是谋逆一事被闹大了,就算爹要收场,也要好一番斟酌,且此例一开,谁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做些什么?可爹依然愿意为你所爱的人保下其父,你就不能遂了爹唯一的愿望?”

“陛下,上官透与我爹,我选我爹花十万。”无情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淡薄。

站在廊窗边的上官透垂下手。

里面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

“无情,此事不单单只是上官行舟一人性命,还有上官一族,包括上官透的安危,谋逆之罪殃及九族。”

这个声音落下后,里面再度恢复安静。

上官透走离廊窗几步后,站在了可以看到走出之人的廊下。

不一会儿,无情就立在了门外。

她没有回头,但听了脚步,在门口伫立着。

“小主子,上官公子,在……”徐公公跟了出来,然后做了一个指示的动作。

无情回头,看见了站在廊下的上官透,又看看他所在位子不远处的廊窗,明白了徐公公的提示意思,而后无惧的再度与上官透对视。

两人远远相立,彼此各自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