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无情是姑娘,花十万没有其他子嗣,谋乱为谁?”上官行舟问儿子“特别是在傅绎和花无情都摆明了站在太子那边后,这个牵扯,那位不会认,有人敢说他就敢灭了他。”摆手“虽说君心难测,可这点猜测你爹我还是有信心;至于为父,更牵扯不到,我和傅炳井水不犯河水,虽同朝为官,可职责范围八竿子都打不到。”
上官透不敢大意“可傅炳监视百官,且现在的指挥同知似乎是薛烈的人。”
上官行舟眉头一蹙“你确定?!”
“傅绎这般猜测,满非月的死他们查到的线索直指这个徐大人。”上官透轻声“爹,他敢用内侍对傅炳大人下手,我们不能不防,现在傅绎在家,人一旦入了诏狱中,会说出什么话来我们没法控制。”
上官行舟眉头深锁“圣上不糊涂,看他对元德皇后的追悔与无情的态度也不会让人轻易动了花十万,真要了花十万的命,花无情便不会再有半点顾及,薛烈是不知花无情的身份,但肯定知道这个,花十万是花无情的软肋,亦是她不可轻动的底线,花十万若被冤归西,薛烈自己会死的很难看。”瞅了眼上官透“估计你姐姐连自己夫君的尸首都找不到。”
“其实比起定国公,我更担心爹。”上官透看到傅绎那般也难免挂心父亲“薛烈对情儿执念太深,情儿为断他畸恋,明言与我已有夫妻之实,我不怕他恨我,只怕他会连带迁怒姐姐或者父亲,且从傅大人一事上也可看出薛烈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上官行舟摸摸胡须“你能担心爹,爹很高兴,只是爹始终不觉得傅炳的死他能牵连到爹,透儿,你不用太担心,圣上现在也不会轻易谣言,毕竟你要娶的花无情不是普通姑娘,圣上不看爹的辛劳,也会顾及元德皇后的唯一骨血,这份做爹的牵挂你还不懂。”
上官透有种说不出的心慌,不言。
上官行舟拍拍他肩膀“比起爹,你才更该当心自己,华山一事后圣上也问过我三四回你身体恢复的可好,还赐了不少好药,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上官透望着父亲“让爹担心了,爹,我会想法子多在国师府住的。”
上官行舟看得出儿子因为傅炳的事感触很深,笑起“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爹当真了;至于你媳妇那儿,你自己去说。”
上官透也笑起“是。”
…
傅炳出殡的那天,上官透与花无情也去了。
那天天冷的很,还下了不算小的雨。
上官透与花无情同立伞下,望着傅绎完成了最后的丧礼,看着傅炳的棺椁封上土。
“小夏捕快,来了。”上官透看到了站在稍远处的夏元绿。
花无情转眸也看见了独自撑伞的夏元绿,而后转回“傅大人于她而言是灭门凶手之一。”这件事她已经知道,所以与傅绎挥剑断了情,不过看来还是忘不了他,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愿上前……握住上官透垂下的手。
上官透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反握住她的柔荑。
陪着傅绎回到冷清的傅府,府内的白纱还不能撤下,下着雨更添了几分凄凉。
“烦劳你们多日了。”傅绎换下了麻,但还是一身素缟“等过了七七之日,我来做东。”
“你也要顾着自己。”无情看他落寞削瘦“刚才小夏来了,她很担心你。”
傅绎听到‘小夏’二字,无神的眼中稍稍回缓了几分神采,但很快又黯淡,轻叹“我有何面目让她牵心。”
“父债子还,父亲的债你要还。”无情真的有些不忍,故意这般说“你丁忧三年,她若嫁了,要以兄长身份给她撑腰;若没嫁,她肯原谅你,就该护爱她一生,若不肯……”
“我也会护着她。”傅绎接话“无情,上官透是真的喜欢你,别太使性子了,除了他也没什么人能忍受你这孤僻了。”
无情转头看看上官透“我知道,所以这辈子只他一人。”
上官透回视她,而后看向傅绎“我们这些日子都会在国师府,你有什么事随时来说。”
傅绎点头“你们也要保重。”
无情对他也算了解“丁忧的事,你若有‘夺情’之意,我可以去宫里……”知道他不会就此沉沦,一定会想要亲手了结杀父仇人。
上官透眼眸一动:去宫中?她那么排斥去见那个人……
傅绎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一个封声的动作,而后放下手“现下我还是想为爹好好守孝,其他的事暂无考量。”
花无情不坚持“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还有一两月你就要做新娘子了,我这里,不吉利。”因为他在热孝中“刚和你说了别使性子,我知道你和上官透不在乎,但也要顾一下国师府,这里是东都,你言行举止得有大家风范。”
无情缄口。
“你放心,我会顾着自己,还有事没做完呢。”傅绎眼中闪过锐利“所以在这之前你们俩都要当心,别被那只疯狗咬了。”爹的事,没完。
上官透明白他的意思“我会护着她的,你有事就给我们消息,我们一定会帮。”
“回吧。”傅绎对他俩强撑一点笑意“回去好好专心婚礼的事,就算我不能参加,也让我听听你俩成亲的鞭炮声,跟着高兴高兴。”
上官透拱手,与他告别。
于是两人告别傅绎,回到国师府中。
不过才回到府中,就有人来报说一位叫琉璃的重火宫女子来找自家公子,说是要找他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