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无情姑娘仗着自己武功高,如此偏帮重火宫,就不怕被武林耻笑?”
“耻笑?重火宫为朝廷造军械,保家卫国,你华山做过什么?”慧娘哈哈一笑,可随机脸上立寒“十年前的西北大战最激烈时,朝廷兵马都不及调动,西北边关眼看就要守不住了,你华山派的男儿们在哪里?是甪端寺、全真教、丐帮派了子弟前往了战场,包括送兵械的重火宫弟子都留下,和大家一起浴血奋战,请问那时候你们这些江湖正派在做什么?上清派是否派你们炼丹懂医的弟子来过军营救治伤兵?峨眉可否筹集过银两购买军粮送去前线?你华山可派出过一个弟子支援?是,你们是江湖中人,但也同样是普通百姓,那时我主子以女儿之身远赴大漠,与几人只身犯险,抱着有去无回之心杀敌千里之外,你们怎么没人笑话她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除了释炎方丈和重火宫众人,你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耻笑为百姓劳过心、流过血的人!”
众人被慧娘责的哑口无言。
“为了一本什么秘笈在这里揪着小姑娘不放,你们这些大人真有脸。”慧娘继续骂道“人家爹已经自杀谢罪了,你们还想如何?其实说来说去就不过是想着自己能得这武功天下第一,可是当了天下第一你们就不用死了吗?”
“是啊,我们都已经彻底烧了残卷,可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朱砂扶着重雪芝。
“你们先走。”宇文穆远让几人先带重雪芝走,他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
琉璃她们就先扶着重雪芝离开。
几派之人不由剑尖前进几寸。
无情扔下一把匕首。
又把他们吓的退了回去。
丰城看着脚前的匕首,又看向无情:你是何意?
“莲翼没了,还有其他。”无情淡然的很“你若自宫,我便教你。”
丰城眯起眼。
“华山掌门最适合,经文第一句,欲练神功,引刀自宫。”无情也听过岳不群的故事,只是可惜这里的华山掌门没有一个叫岳不群的,至少到现在没有。
上官透和宇文穆远都不由瞥她:什么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啊?亏她想得出来。
丰城大怒“住口!”执剑刺向无情,他堂堂华山掌门怎能被她如此羞辱。
可众人只见青影一闪,而后退回原地。
丰城却硬生生退了十数步,面容惊恐至极。
“爹?”丰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宇文穆远也是见过重烨身手之人,虽然那时他还年幼,但而今却觉得心中一股胆寒,因为身边的青衣女动作真犹如鬼魅了。
丰城惊恐的摸着自己脸颊。
丰漠也才发现他的眉心、太阳穴都刺着一根绣花针,一个细小红点,微微有血渗出“爹?”
丰城是内行人“这是什么?”知道这武功有些邪门。
“此功来自大内,原是太监所练,我得幸看过。”无情稍稍往前一步“神功第一句便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虽然没有岳不群,但她的确看到过这本葵花宝典,她本门武功就是求快,而葵花宝典上的武功则更快更诡,她只习得些许皮毛,骗骗人还行“练吗?”歪头问他。
上清派的星仪道长先告辞了。
慈忍师太也对丰城摇摇头,带着自己的教众离开。
释炎一个个送走,最后到了丰城,他仇怨的瞅着无情:他这次在江湖同道面前丢了大丑。
释炎方丈对着丰城做了一个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丰城衡量了厉害轻重,强撑最后一点自尊“走。”
释炎方丈送走了他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宇文穆远对她抱拳“多谢姑娘出手。”
无情未语。
宇文穆远还是颔首表示了感谢。
上官透摇头“何必得罪丰城。”亏你还是老江湖。
“这般师父徒弟能好?灭华山又如何。”习武之人最下品的便是背后偷袭,这不是在战场,哪有这么多你死我活“姑息养奸,尤为可耻。”
释炎方丈朝她喊了句“阿弥陀佛。”有些话可不能宣之于口。
无情虚抱拳“再会。”转身走人,至于那个人要如何处理,不关心。
慧娘自然很快跟上,临走前她还是没沉住气,瞥了眼上官透。
无情出了甪端寺,没多久,上官透就追了出来。
上官透感觉到她身边“你怎么来了?没事吧。”
“头昏眼花。”无情一改刚才的霸道“乏了。”
上官透收了扇子“你也太乱来(了)……”
“送我去傅府。”无情抢了半句。
傅府?上官透蹙眉“哪个傅府?”
“锦衣卫统领傅炳。”
上官透望着她:他知道这位傅炳,是东都武官第一人,位至锦衣卫统领,也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之一,他记得傅炳有个儿子,已过三十,尚未娶亲,名叫傅绎,现任锦衣卫指挥佥事,在自己重回东都之前,他是东都闺秀最想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