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谷,请谷主安排……”她背对他。
“没解毒,你哪儿都别想去!”上官透发狠。
“怕我死了,我爹动用所有关系对你上官家赶尽杀绝?”花无情冷心冷清。
“没错,我不能让你有这样的机会,你没好之前,就乖乖留在月上谷,没有船你也出不去。”上官透嘴里说着狠话“你要是死了,也得埋在这儿。”
跟着花无情的慧娘有些愤怒,大步回转,想要骂人,却看见上官透双眼红透。
“你想多了。”花无情起步就走。
…
花无情回屋休息。
慧娘第二日早上打开门,看见又一碗血放在了门口,但她不敢拿“主子,门口有碗血。”
坐在妆台前的花无情梳着发“为我洗漱,继续找药,整理书桌,还有,我饿了。”
慧娘没法子,只能先去办她吩咐的事。
再度踏出房间的花无情,迈腿从那碗血之上而过。
上官透站在她屋外,看着她抬腿迈过那碗血,看也不看自己的往药庐方向走出。
林畅然站在上官透身后“小透。”
“我一定会让她喝的,她这样不喝,我就将血洒入水里,融入汤里,一定会想出办法让她喝。”上官透单手紧紧握着扇子。
“小透,我没想到她这般执拗。”林畅然很抱歉“其实我该想到的,她娘亲就是这般,一旦错了,便再也没有了机会,她这点跟她娘亲一模一样。”其实有些事他早已感觉了“你不要太着急,我和她谈谈。”
“其实死亡真的很容易,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一闭。”上官透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她做的对,若是可以我也不希望她遇到过我。”
“小透,你不要胡来。”林畅然上来,转到他面前“我听殷赐说了,但未必这个法子就有效。”
“据说这种毒一直流传着,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百来年了,从来没有人能活下来。”上官透翻阅了很多记载“前辈,待兵器谱排行大会等重姑娘再回重火宫时,我对重姑娘的保护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林畅然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小透……”望着上官透因为短时间放血太多而苍白的脸色,他真的很看中他,让他去保护雪芝也有一份私心,虽然也知道他心心念念是十年前救了自己的人,但想着毕竟已经时间了,也许那位女子早已婚配,没想到竟然是无情救了他“好,待兵器谱排行大会之后,你就不用再保护芝儿了。”自己救他的恩情他还了,他是只想护着她了。
上官透拱手“多谢前辈。”然后从林畅然身边绕过。
林畅然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得找无情谈谈了。
入夜。
无情倚坐在自己大屋的廊庑边,瞧着月上谷那轮高挂的明月。
慧娘为她披上薄毯,因为中毒她身体很冷“主子,夜深露重,我们进去吧。”
“多美,万一看不到了。”今日她试了一个方子,没有效,殷赐将她‘赶’出药庐回来休息“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这里水波粼粼,在那轮明月的照耀下,这里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层银光。
“你还敢来!”慧娘突然激动起来,走下三个台阶,拦住了某人的去路“我家主子好心救你,结果真是斗米恩担米仇!”
“无情姐姐。”重雪芝怯生生的走来“我是来给你赔礼的。”
“用你的命吗?”慧娘恨不得一掌劈死她“滚开啊。”
“过来。”无情倚这廊庑下的廊椅,轻声,玉白的手指了下方一处“站这儿。”
慧娘回头,见主子这般才收敛了怒气,转身踏上台阶,走回她身边。
重雪芝没有到廊庑,就是站在廊庑之外“无情姐姐,真的很对不起。”
无情长发已经放下,从所在垂落而下,因为虚弱而柔娇无力,冷淡的表情也稍稍散了几分,有几分闲散慵懒,反显得风情万种“想弥补?”
“嗯。”重雪芝是愧疚也有些被她这般模样所迷。
“缠住上官透,不管用是法子,抱着拖着也罢,啃他睡他也好,别让他来扰我,算你补了。”无情笑的很浅,可偏偏那般更显得凄迷。
重雪芝张嘴“啊?”
“女追男隔层纱。”无情加深了笑意,眯起眼“我娘说的。”
“我没有。”重雪芝觉得自己已经被她看透了“姐姐,我没有。”
“男未婚,女未嫁。”无情手搁在自己手臂“年少炽热,多好。”
重雪芝尴尬万分,可还是抬头“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就这般,你做到就是还了。”无情虽然口吻淡淡,但态度是不容人拒绝“不然,你重火宫不会有好果子吃,我爹是花十万,朝廷才是重火宫赖以生存的倚仗,失去朝廷的订单,你们能活多久?”
“你爹是花大都督?”重雪芝虽然年幼,但好歹也是少宫主,很清楚花十万是谁,太吃惊了“你是将门之女啊。”
“赶紧答应,然后抱着你的上官公子,有多远滚多远。”慧娘看重雪芝的目光里都有牙,每一只眼也都咬紧了。
无情歪了一下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