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微动。
慧娘停步。
花无情独自前行,走到了上官透身边稍远的距离。
上官透展着折扇“没想到无情姑娘能来赴约,在下受宠若惊。”
“要走?”斗笠未动。
“山高水长,各人皆有各人的去处,姑娘不是也已准备动身离开。”上官透知道慧娘已经在选购马车“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知道姑娘在选购马车,所以在下特意挑了两匹好马赠予姑娘,也算回报了姑娘为在下收回小像之恩。”
“兔子,不管?”无情情绪依然淡然“狼群环伺,兔子危矣。”
上官透微微侧眸“那姑娘是兔子,还是狼群?”剑眉稍动。
“你猜。”无情将问题丢回去。
上官透眉眼泛出笑意“姑娘说在下是狐狸,我看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无情转身就走。
上官透没想到她能这般“无情姑娘,这一言不合转身就走,有些不礼貌吧。”
“残卷丢失,三月事完,兔子生死,随你。”无情头也不回。
上官透疾步追了过去“无情姑娘来赴约就是打定主意想要我助力,如今什么都没说,你不说,怎知我不会应?”
“白狐风流、兔子报恩。”去找小兔子报恩吧,怎么就成了她请他助力。
上官透追上无情,拦在她面前。
无情停步,瞧着追上来的人。
“可如今来赴约的是姑娘你,你若想让兔子报恩,如今出现在此的就会是她。”而非你;上官透挑了一下眉,再展折扇“在下没有说错吧。”
“你本要护她。”她不是瞎子,看得出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骗人。”
上官透被看穿“姑娘已经看穿,那对残卷被盗一事,可有头绪?”那斗笠的纱帘可真够厚的。
“半分。”纱帘里传出两个字。
上官透摇着折扇“虽然我的确是要保护小白兔,但这与姑娘今日前来之事无关,我若帮姑娘助小白兔找回秘笈,这件事就与小白兔无关,而是我与姑娘之间的事,此事又如何算?”
无情往他身边走“再也不见。”准备绕过他,回去;什么怎么算,不算。
上官透瞧她走到自己身边,展开的折扇略挡了下,仗着身高,略微俯身“姑娘想让我也介入此事,就是看中我与朝廷、武林都有瓜葛,但又不受任何一方支配,可是如此?你怕残卷失踪一事中再出性命恩怨,官府会介入。”
斗笠微动:的确如此,她虽也有老头子,但最好不要将老爷子牵扯进来,因为她不想让某人知道自己再回东都了。
“果然是如此。”上官透能感觉到她的不语是何意,话锋一转“姑娘其实根本不必卷入这桩是非,但在下看得出,姑娘是诚心愿助小白兔,心存仁义,这样在下若是再不允,倒是在下不对,故而,不如就足了姑娘所愿。”
“多谢。”
“姑娘思虑周全,但此事,不是姑娘一句多谢就能过的。”上官透眼神勾魂“这忙帮完,我得向姑娘讨要一件回报才是。”
“什么?”回报?
“事成之后,我要一样对与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上官透目光温柔。
斗笠保持刚才的角度“手?”行医需要用手,她有些孩子气的将双手往后一藏“我还要给人看病呢。”手不能给你。
上官透没想过她会出现这般孩子气的动作“不是这个。”她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为人治病?
“确定?”
“当然,我要姑娘的手无用。”
无情又想了一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辱。”
“自然,姑娘所言极是。”
“好。”那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了,如果他要武功秘笈,给他就是。
上官透慢慢笑起:她心思缜密,更兼心地良善,在擂台上是真的点到为止;冷若冰霜只是她的保护色。
无情伸出手“击掌为誓。”
上官透看着她的纤纤玉手,掌心朝向自己,明明应该是柔若无骨的手,不知为何有不少旧伤,不过那些伤口都淡化了,只是她肌肤苍白如玉,还是看得出些许痕迹;收了扇子,与她击掌。
过了一会儿,无命过来。
上官透还在似笑非笑的看她的迤逦背影,明明已经走远了,也移不开眸。
“公子,那还去峨眉吗?”无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上官透含笑“回东都。”击掌为誓,便要重信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