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侬有些失望,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等着柳太妃出了佛堂,又说了一阵话后,才离开。
她回了坤宁宫后,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行云宫柳太妃的婢女就派人送来了东西,是她亲手做的芙蓉糕,说是让皇后与松潘公主尝尝。
月侬本没当回事,可那婢女却屡次瞧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月侬感觉不对劲,她寻了个由头让婢女跟她进了房间:“你帮我把花样子拿给柳太妃瞧瞧,我绣的那个,怎么都不对劲。”
绣花是月侬闲来无事,跟着柳太妃学的打发时间的东西,柳太妃绣技精湛,时常指导她们。
那婢女进去之后,一脸的忐忑,月侬瞄她一眼:“你这次来,是专门来找我的吗?是不是为了镇纸的事?”
月侬这样说,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她来自松潘,送镇纸的先贵妃也是松潘人。料想那婢女也不会听不出来。
婢女一惊,瞧瞧四下无人,扑通一声跪在了月侬面前:“奴婢今个儿确实有事瞒着公主。”
月侬皱起眉来:“说吧,是不是先贵妃的事?”
婢女低下头,表情复杂:“果真,公主与先贵妃果然是认识的。”
月侬低下头,认真打量着这婢女:“这话你是听你们太妃娘娘说的吗?”
婢女低下头:“嗯,先贵妃在见了你之后,曾去宫里的藏书阁里找出了先贵妃的画像,看了许久,然后说眉眼有些相似。而你下午问的那镇纸,已在先贵妃死后,被责令全部扔掉了。”
月侬看向她:“你似乎有什么真相要告诉我。我确实在寻她的下落。”
婢女抬头看了她一眼,迅速磕起头来:“公主,奴婢愿说出真相,但只求公主一件事。”
月侬笑了笑:“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婢女横了横心:“婢女的家就在晏都郊外,家里还有一弟一妹,前些日子,家人派人送了信来,说弟弟患了急病,医治要花好多银子。我实在没办法了……”
月侬质疑道:“你跟了你主子这么多年,就没有找她吗?”
婢女愤恨不已:“当然找过,可是太妃娘娘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奴婢的弟弟本就是绝症,不如早些去了,也少些痛苦。”
柳太妃说的确也是实情,因为信上写了,郎中说五脏六腑都出了问题,活不了一月了。
可是婢女却不认同,她认为弟弟一定是能治的,她一门心思想拿了银子去治弟弟。
可是哪有多少银子啊,从前的那些都托人送到了家里。如今新皇当任,柳太妃自己都过得艰难,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得到的月银也少得可怜!
婢女求不到柳太妃,便打起了松潘公主的主意,之所以认定月侬在怀疑此事,纯粹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就算不是,她们总是亲戚,总是想知道真相的吧,婢女想拼死搏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