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星影稀疏,四野一片静谧,药谷内虽自成一片小世界,却也昼夜交替,与外界无异。
吴玉婵等人离开后,张桓一行人也踏上了返回营地的归途,不过他们此刻与来时完全是两个相反状态,一副闲庭信步,轻松自在,毫无焦急之色。
“苏兄,来此参加武比的人,除了你们几位王侯子弟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已经突破到武师,刻意压制境界进入此地。”张桓走在路上突然问道,对于一些不懂的困惑,他喜欢询问苏谦,后者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辛密。
“这个应该没有吧,这届武比规定,只要突破了武师,便可以直接进入北玄武府,应该没人犯得着多此一举吧?除非他有其它特殊的目的,张贤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苏谦惊诧地问道。
“没错,进来之前我就发现了一个人,他与你们一样,超越了武者九段,用秘法压制境界进入此地,并且做得很隐秘,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张桓道,他清晰地记得,在入口打开之时,瞥见一名身着蓝衣衫,长相十分平常的男子,在一块隐蔽的石头后面用秘法压制了境界,与所有人一同进入药谷。
“哦?他长什么样子?”
张桓此言一出,不仅是苏谦,冷幽月、林熙熙,以及周围所有能听见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蓝衣衫,一副平淡无奇的大众脸,我怀疑吴玉婵刚刚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张桓道捏着下巴道。
“这样啊”
苏谦听后,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久久未语。
冷幽月柳眉微蹙,脸上同样写满了疑惑与不解,以及一丝丝忧虑之色。
他们是王侯子弟,携带秘宝且压制境界进入药谷,是受父辈的命令,尽可能去保护年轻子弟的性命,以防他们损失惨重,葬身兽口,使这一代人出现断层。
可其他人压制境界进入药谷,那目的恐怕就难以猜测了,毕竟,能够压制境界的黄符可不是谁人都有,最少也是王侯势力才能拿得出来,那人能够压制境界进入药谷,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能对所有人产生不利。
回到营地后,张桓先去查探了一下刘昊的情况,后者依旧处在昏迷状态,被两人看守者,安置在冷幽月的营帐中。
“灵魂创伤又严重了,若七十二个时辰内在不得到有效的医治,他恐怕会彻底变为呆傻之人。”张桓皱眉道,脸色难看了几分。
“事不宜迟,我这就向营地里所有人征集魂还草!一定会有的!”冷幽月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两个时辰前我就已经派人去征集了,但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有一点消息!”苏谦摇头道,他是一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在第一次回到营地的时候,就派人放出消息,要以重金相求魂还草,但可惜南岭的人寻遍了整个营地,也没有得到半点魂还草的线索。
众人闻言,不禁失望万分,刘秀秀婆娑着泪眼,泪珠汩汩而下,楚楚可怜,让人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别哭,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哥哥好起来的,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去北玄武府。”张桓把她拥在怀中,轻声安稳道。
流青城来此的人本就少,除去已死的丁辉以及敌对的张坤,仅剩七人而已,白烟儿、李隋以及另一位流青城的少年至今杳无音讯,生死不知,因此,他不想放弃任何一名同乡之人。
“恩,我相信张桓哥。”刘秀秀擦了擦泪水,笑了起来,晶莹的眼眶中竟生出几分希冀。
第二天一早,太阳带着几分慵懒,刚刚升起,营地内,就已被嘈杂的议论声充满每一个角落,有人惊叹,有人恐慌,有人不满,更有人大呼畅快,各种情绪褒贬不一,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把整个营地吹了个天翻地覆。
“听说了吗?有个叫张桓的人,不仅抢了西漠的秘宝阴阳剑,还把阎虎阎狼给废了,简直狂到没边了!”一名不知道属于那座城池的青年,靠在一棵大树上与着另一名青年闲谈道。
“诶,你消息都落后了,就在昨天夜里,那家伙又把中庸候之女的秘宝给抢了,不仅如此,还当着许多人的面,狠狠羞辱了她一番,被逼低头道歉。”另一人道。
“什么!那中庸城那群牲口还不得把他活撕了?”那名青年惊呼。
另一人左右看了看,发现四下没有中庸城的人后,才敢压低着嗓子,小声说道:
“嘿,你还真别说,平常看那群家伙耀武扬威,说什么愿意为吴小姐赴汤蹈火,都他妈屁话,据说当时姓张那小子一举锤子,全吓成了龟孙子,一个敢上前的都没有!”
“啊哈,看着人模狗样的,还以为真是群护花使者,没想到都他娘的是怂包软蛋,这吴玉婵也是够悲哀的啊!笼络了这么一群废人!”那人幸灾乐祸地嘲讽道。
经过一夜的发酵,张桓的“英勇事迹”早已被传开。
当然,议论此事的绝不止他们二人,几乎营地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有关张桓的谈论,“张桓”这二字也彻底在当代年轻一辈中传开,人气甚至连王侯子弟都难以比肩。
“哈哈,早就看那阎虎阎狼不顺眼了,嚣张跋扈,霸道残忍,如今终于踢到铁板上了,真让我出了口恶气!”一名受过阎虎阎狼欺辱的青年,此刻脸上写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