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刘秀秀的消息后,张桓当即向东南方向赶去,宛若一匹黑夜中急行的快马,无尽的怒火在心头缭绕,速度几乎被提升到了极致。
盛怒之中,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直被他视作短板的速度,竟然有了质的突破。
短短一炷香不到,竟跑出了三十里开外,这时,他突然看到,前方幽暗的药谷中,突然有一道红光亮起,再往前走,火光越来越亮,隐约还听见了些人言嘈杂之声。
张桓知道,自己到达目的地了,掳走刘秀秀与刘昊兄妹两人的元凶,应该就在前方。
他放缓了脚步,调整呼吸,一步步向前迈去,但体内的怒火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加炽盛。
数十柄火把高举,将此处一片空地照得分外明亮。
近百号人聚在一起,皆英武不凡,身披绮绣宝甲,腰佩宝刀利剑,一看便知是大户世家的精英后辈,放在一般的城池中,绝对都是众星捧月的人物,无疑的焦点。
但,就这样一群头角峥嵘的年轻子弟,此刻却全部整齐划一,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将一名年轻女子围在中央,为其马首是瞻。
年轻女子身段修长,青丝如瀑,凤眼朱唇,一袭淡黄长裙遮住了妙曼的身躯,朴素的衣着却掩盖不住那由内而生的那股贵族气质,惊艳的外表下,一副绝美的面庞冰冷如霜。
“你就是张桓把,杀了齐中鹤和我三名手下的那个人,本还想着派人去通知你,没想到你居然一个人先来了。”女子开口,不含一丝感情。
“少废话,我的人呢?把他们交出来!”张桓怒喝。
“大胆!区区贱民,敢对小姐无理!”一名青年大声呵斥道,盛气凌人。
“哼,把人交出来,我们的事,我们之间解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这就是你一代王侯之女的作风吗?吴玉婵小姐?”张桓对着眼前女子说道,通过摄取之前那人的记忆,他已经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齐中鹤四人,正是张桓进入药谷后遇见的第一批人,以血狂草祸水东引,方得脱困,回到营地后见张桓活着归来,又生出夺药歹意,索要血狂草,张桓不答应,他们便生出杀意,最后齐齐被斩于营地之外。
杀掉齐中鹤四人不久后,吴玉婵便回到了营地,得知自己的心腹爱将被杀,顿时大为震怒,开始疯狂派人寻找张桓。
但那时,他正在百里之外,与苏谦、冷幽月等人在一起,自然不可能被寻到。
而这时,有人上报消息,说曾见到张桓曾与刘昊兄妹在一起,怀疑他们之间可能是同伴。
吴玉婵得知后,立刻派人将刘秀秀与神志不清的刘昊强行绑走,并吩咐手下在营地内等待,见到张桓立刻将其带到这里。
吴玉婵为中庸候之女,地位尊崇,即便营地内有规定严禁争斗,却也无人敢阻拦,即便当时有很多人在场,但谁也不愿意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这样一尊大佛。
除非有一位与其地位相当的人在场,且愿意主持公道,否则这条规矩对于王侯子弟来说,便是形同虚设。
而那时,营地内除了她外,无一名王侯子弟,因此将刘秀秀与刘昊绑出营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害怕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才将张桓引到离营地三十里外的地方,而非原地守株待兔。
而在大槐树下那一群倒霉蛋,正是她留下等待并通知张桓的手下,不过这些人临时见财起意,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事情。
“咦,你居然知晓我的身份?”吴玉婵眼角上起,微微有些惊讶。
“小姐艳冠北玄,美貌无双,举国上下皆知,他一介贱民,不知才是大罪!”一位青年毫不掩饰地大肆奉承道,迎来周围人诸多白眼,却也没有一人敢摇头否定。
张桓微微皱眉,没说什么,不得不承认这名青年的话也并非空穴来风,吴玉婵的容貌确实足够惊艳,说之倾国之姿也不足为过,与冷幽月、林熙熙等人,几乎不相上下。
“那你知不知道,齐中鹤是我的心腹爱将,你杀了他,等于在打我的脸!”吴玉婵冷声质问道。
“他们咎由自取,惹到了我,就该死!”张桓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好霸道的口气!那你现在惹到了我,是不是也该死呢!”吴玉婵厉声道,字字如冰针,寒意刺骨。
“人已经杀了,多说无益,我只有一个要求,把那对兄妹放了,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剩下的你划出个道来,是你们一个一个送死,还是一起送死,我一并接着!”张桓胸有成竹,狂傲而道。
“狂妄!”
“妈的,你找死!”
“小姐,请允许我出战,一炷香内,让他身首异处!”
“让我来!半炷香,保证把他大卸八块!”
“让我来!”
“”
张桓一句话,触犯了众怒,但这也正是他的激将之法,果然,这群心高气傲的年轻子弟纷纷中计,顿时沸腾,个个都想请缨出战,不,应该是将其斩杀。
“好,就依你所言。”吴玉婵自以为胜券在握,也很痛快,直接命人将刘家兄妹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