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请求吴玉龙的宽恕,连心高气傲的张坤,此刻都跪伏在人群的最后方,将头埋在土里。
“你们!都给我站起来!”徐元怒吼道,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徐少,形势比人强,您还是低头认个错吧,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
“徐元,这里不是你的徐州城,在你面前的也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当今中庸候之子,劝你最好识相点!”
“哼,什么徐少,不过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罢了,前半生瞎了狗眼跟了你,吴公子,我想弃暗投明,做你最忠实的仆人。”
一人爬到吴玉龙脚下,像哈巴狗一样跪舔着,他正是之前在徐州城最先开口嘲讽张桓等人的长发青年,曾是徐元最忠实的下属,此刻却第一个选择叛变。
吴玉龙没有理会他,自始至终都一脸深情地看着白烟儿,对外物仿若无闻。
徐元脸上火辣辣的,阴沉得可怕,面色无比狰狞。
看到自己的追随者无一例外地跪伏在他人脚下,瑟瑟发抖地乞求宽恕,甚至还有人把所有责任推脱给自己,以求活命。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心寒和愤怒,从小在爷爷的溺爱下,都是他被众星捧月,高高在上,掌他人命运生死,如今却被彻底地颠倒了过来,他的命被别人捏在手中,手下人众叛亲离,求饶的求饶,倒戈的倒戈,墙倒众人推,这种极大的反差让他的心态产生了强烈的变化,几欲癫狂!
“都是因为你,你个贱婊子,就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徐元骤然暴起,从右腿靴子里拔出一柄短小的青铜匕首,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向白烟儿刺去。
“去死吧!”
他眼中跳动着火光,尽是疯狂之色,不惜以命相搏。
“不自量力!”
吴玉龙冷哼一声,右手食指闪烁,一柄金色的长锏,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在他手中宛如天皇权杖,俯瞰众生。
“噗嗤”
未等徐元冲到白烟儿身旁三尺内,金锏像一条复活的金龙,带着无匹的龙威,硬生生刺头了徐元的胸膛。
“怎么可能?”
他低头看向自己染血的胸膛,两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满是不可置信。
“我不甘!”
说完,猛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殒命。
徐元被杀,徐州城众人脸色剧变,看着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同时,也对吴玉龙的实力倍感惊讶,徐元的实力他们可是十分清楚的,是徐州城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同境交战鲜有敌手,居然被一锏秒杀,王侯子弟当真如此恐怖?
“公子,这些人怎么处理?”抽打徐元的那名黝黑少年问道。
“暂时收编,我自有用处。”吴玉龙说道。
“明白”
随后,黝黑少年高喊道:
“罪首已伏诛,吴公子宅心仁厚,只要你们诚心归顺,一概既往不咎!”
“我等愿意归顺,日后为吴公子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
徐元虽死,但也只有极少数人为他默默叹息,大部分人则更加兴奋,有种从地狱飞升天堂的喜悦感,徐元死了,但却找到了一个更为强大的靠山,岂不是因祸得福?
“哼,一群炮灰,待会你们就笑不出来了。”黝黑少年心中冷笑。
人群中,张坤低着头,眼中明灭不定,表哥徐元的死并没有让他产生半点悲伤之感。
他此刻正四处寻找机会,准备逃离这里,直觉告诉他,吴玉龙绝非仁慈之人,收编他们很可能抱有目的,徐州城这批人多半无法活着走出这座药谷。
“多谢吴公子相救,如此大恩,小女子日后定涌泉相报!”白烟儿轻声道,准备离开这里,她想去寻张桓,去寻林熙熙,以及流青城的几位同胞。
“姑娘请留步,还未请教芳名?”吴玉龙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白烟儿”
毕竟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若连名字都不愿告知,未免些太失礼了。
“白雾袅袅,烟雨潇潇,果然是人如其名,仙姿玉骨,如天女下凡!”吴玉龙赞美道。
“公子过奖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烟儿便告辞了。”白烟儿平静而道,对于这般夸奖,她心中毫无波澜。
“烟儿姑娘,药谷内妖兽遍地,人心更是难测,你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太过危险了,不如与我们同行吧。”吴玉龙盛情邀请道。
“多谢公子挂念,烟儿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想给公子添麻烦。”白烟儿婉拒道。
“烟儿姑娘是害怕武比落榜吧?不必担心,我们这么多人,一日可采近百株大药,我那份全部送给你,保你通过北玄武比!”吴玉龙毫不掩饰地献起了殷勤。
他本身就是武师一段,达到了北玄武府的直接录取的标准,即便武比成绩为零,也可顺利进入北玄武府,退一步讲就算他没有达到录取标准,凭借他爹中庸候的权势,同样也能让他进入北玄武府,这就是强大背景所带来的好处。
“吴公子,我之前与几名同伴走失了,我现在只想去找他们。”无奈之下,白烟儿只好说出了自己不得不走的理由,希望能甩掉吴玉龙这个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