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轮皎洁的明月斜挂在夜空,幽冷的月光如剑刃一般,穿刺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散发出阵阵寒意。
张桓迎着月光,坐在干枯的井栏边,时而向下望去,却发现枯井深不见底,漆黑一片。
冷风吹来,发出“呜呜”的响声,着实让人有些心悸。
不好在月光明亮,人影清晰,不远处便是灯火通明的张家楼宇,光线倒射而来,这里的环境才不显得那么恐怖。
每每这时,张桓都会拿出一块黑色的玉佩,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玉佩呈圆形,手掌大小,通体光滑,漆黑无字,也无任何图案,若扔到地上几乎与块普通的石头无异,只是外表上相对圆润一些。
但这枚古朴黝黑的玉佩却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虽不知是什么材料铸造而成,但这小小的一块却重达百斤有余,若不是张桓的身体素质过硬,臂力超出常人,估计现在连块玉佩都拿不起来。
每当张桓拿起这枚玉佩的时候,他的心中总会产生一丝心悸的感觉,有如恐怖的魔咒一般,慢慢侵蚀着他的灵魂。
有的时候,他盯着这块玉佩看,双目会慢慢变得空洞,大脑会陷入一种混沌的状态,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文字会直接传入其中,像是药方,又像是功法,不过上面写的很多东西,张桓却从未听说过。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记住了许多奇怪的字符和图案,虽然不认识,但却也从未向人提起或询问过。
“怪哉,我父母怎么会给我留下这么一个东西。”张桓清醒了头脑,嘴里喃喃道,感觉诡异无比。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父母就是一对普通人,身上没有任何武功,劈柴烧火都要费上半天的力气,最后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但在他年幼的时候,却见到父亲不止一次地轻松拿起这块玉佩,上百斤的重物,在那个身形并不魁梧的人的手里,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小玩物一样,和平常的表现大相径庭。
“父亲,母亲,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张桓仅仅地握着手中的黑色玉佩,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有朝一日,定要将丁家掀个天翻地覆,提着凶手的头颅去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
突然间,夜光一阵闪烁,一道寒光从黑夜里瞬杀而来,如一条银色的毒蛇一般,尖钻且狠辣,防不胜防。
张桓顿时如临大敌,虽然他已经感知到危险,但由于武功被废,身体的反应能力已经远远比不上之前那么迅速,无法及时做出躲避。
眼看着那道寒光就要刺入眉心,避无可避之下,张桓只好将那块神秘的黑色玉佩挡在他的额头。
“锵”
寒光消失,一道英俊的人影从黑夜里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口宝剑,脸色有些难看。
张桓虽然没有负伤,但也被强大的冲击力震退了数米之元,持有玉佩那只手的虎口处,也出现了一道淡淡血丝。
“张坤,你要干什么?”张桓愤愤地喊道。
那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历练归来,并成功突破到武者九段的张坤。
“当然是杀你。”张坤脸上杀意凛然,并带着浓浓愤怒之意。
因为刚刚那一击,不仅没能杀了张桓,自己最心爱的一把武器却因此“身负重伤”,剑尖断裂,剑身弯曲,原本一柄价值昂贵的武器,现在几乎毁了大半。
“杀了你,用你的血,来祭我的剑!”张坤拿着半废的宝剑再次向张桓袭杀而去。
张桓心头冰凉,在一年前自己的实力便不如这位年长的族兄,而如今后者已经迈入武者九段,实力更上一层楼,自己却已经沦为一个废人。
此消彼长之下,张桓的处境顿时危险万分。
好在那块神秘的黑色玉佩坚硬无比,张桓不断用它左低右挡,护住了自己的致命位置,如头,脖颈,心脏等。
并在过程中不断用语言加以震慑和警告,让其产生顾忌。
“张坤,你无视家规,妄图杀害于我,就不怕家主治你的罪吗?”
“杀了你,毁尸灭迹,谁又知道我犯了家规。”张坤冷笑道,并没有停下攻击的步伐。
“我们两个的打斗声早已传遍张家,很快就会有人赶到此地!”
“那我更要赶快杀了你了。”张坤道,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憋火,自己堂堂巅峰武者,一时半会却拿不下了一个沦为废物的普通人,更别提还损失一把最心爱的宝剑。
此时,他的宝剑早已破烂不堪,剑尖已断,剑刃多处迸裂,一道道裂纹布满了剑身,就像一块即将被打碎的玻璃。
张桓不断进行防御,但奈何玉佩体积太小,无法面面俱到,他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两条腿不知挨了多少剑,几乎都快脱离身体了。
“嘭”
张坤全力一击,重重地劈在了黑色玉佩上。
一瞬间,宝剑崩裂,碎成无数小细块,向着张坤反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