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菲，你记得么？”

“我……”

宋行菲结巴了下，‘我’了半天，话锋一转，一脸受伤，“承安，难道连你也开始怀疑我了？”

“行菲，你不知道是么？”傅承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次他说的不是不记得，而是不知道。

这意味着什么……

宋行菲不敢深想。

她只知道自己可能要完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冒牌货，“承安，不是的，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时间太久，已经过去十六年……我真的忘记了，应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要求，所以我才不记得了……你给我一些时间，兴许过几天我、我就能想起来了……”

“忘记？”

傅承安一脸失望的看着她，那边秦暖的嗓音却适时响起，“宋三小姐当然会忘，因为根本没有什么见鬼的要求，当时小女孩吃力的将荷塘里撑船的竹竿丢给他，只说了一句‘喂，我拉你上来……’，但是小女孩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两人各拽竹竿一头，她没将人拉上来，倒险些被荷塘里的人给拖进去……后来，若不是有佣人恰好经过，可能那个晚上，他俩会一起淹死在荷塘里，当然，那个佣人要没有出现，宋三小姐也捡不到这个天大的便宜，当了别人这么多年的救命恩人！”

秦暖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

她的嗓音很轻，却又带着某种令人信服的感觉。

一时间，就连宋行菲都忘记打断她的话。

对比宋行菲语无伦次，要么答错要么借口不记得，秦暖条理清晰，连佣人那里打听不到的事情，她也能清楚说出来。

对比之下，当年救人的是谁，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连我都算不上是傅承安的救命恩人，宋行菲……”

还是秦暖喊她名字，宋行菲才回过神来，然而劈头盖脸却迎来一声质问，“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宋行菲有摇头。

秦暖却不给她多做辩解的机会，“还有，我当时虽然险些落水，但佣人来的及时，我其实半点水也没沾到，更不存在方茹说的，我身上湿了需要回去换件衣服……那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借口，因为被救的是傅家的小少爷，所以恐怕那时候方茹就已经想到了让宋行菲顶替我的馊主意！”

“你胡说！胡说！”

宋行菲彻底抓狂，连形象都不顾了，“宋行暖，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探听到的这些事情？你别有居心，离间了我和承止还不够，现在连承安你也不放过，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当时我救下承安的时候，你一定就躲在某个角落看着，偷窥狂！你根本就是个偷窥狂！”

“我倒情愿我只是躲在角落偷窥……”

秦暖靠在病床上，微仰着头，努力克制着不让眼底酸涩的泪意掉落，“至少那样方茹就不会发现我，或许我就不会和我母亲分开了……”

其实回想起那些事情，她不是不后悔的……

如果当时没有多管闲事，佣人很快出现，一样会救下傅承安。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