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那边明天下午有台手术非常棘手,年慕尧必须参加。
眼下秦暖既然醒了,他便将这事情一道和傅承止说了,等下就会直接离开医院去机场。
傅承止让白川送他去机场。
一来二回,病房里又只剩下秦暖和傅承止。
虽然已经有了好转的趋势,但秦暖终究还是病着的,她打了个呵欠,忽冷忽热的昏昏欲睡。
傅承止还坐在床边,见状,直接抬手为她捻好被子,“睡吧,难受了就喊我。”
他一开口,秦暖的睡意瞬间淡了不少。
反而睡不着了……
“怎么?”见她睁着眼睛好一会没有要闭上的意思,傅承止再次开口。
“没怎么……”
秦暖皱眉扭过头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不要管他。
但是睡眠这东西,真的需要自我强迫的时候,反而都不会太顺利。
几分钟后,秦暖还是很清醒。
“傅承止。”
她索性回过头来,水洗过的清澈眸子直接对上他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
“嗯,你说。”傅承止脾气好的不行。
秦暖脸上闪过一阵狐疑,不过也没有再管他脾气好坏,“宋行菲的手术做了么?”
肚子上只有剖腹产的痕迹,这点秦暖有些不确定。
知道她说的手术指什么,闻言,傅承止并未隐瞒,“还没有。”
没有……
秦暖记得那天宋行菲快要病死的模样以及说起手术时她们母女信誓旦旦的胸有成竹,其实被送进手术室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她早已经做好了被摘掉一颗肾,并且切掉一块肝的准备了。
是什么原因‘耽搁’了宋行菲的手术,秦暖这会并不想深究。
“既然这样,那么我把话摆在这里。”
她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傅承止,我的孩子已经没了,你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威胁我了,即便是有,这次我也一定不妥协……”
一下子说这么多字,秦暖呼吸不太稳。
嗓子里干涩的厉害,此刻更是涌上一阵想咳嗽的冲动来……
秦暖皱眉将到了嗓子眼的咳嗽声压下,又花几秒钟微微调整好呼吸,这才将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我改变主意了,不会再为宋行菲摘肾割肝!”
她的孩子死的那样冤枉……
到此刻,秦暖还是难以接受那条在她腹中呆了八个多月的小生命已经不在的事实。
想到ta惨死的模样,她眼睛又有些干涩发烫。
作为一个母亲,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去救杀害她孩子的凶手之一?
‘咳咳咳!’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嗓子里的咳嗽再也克制不住的爆发。
她这次发烧伤到了肺,这一咳就有些停不下来。
傅承止将她扶起来些,然后让她半坐着靠在他怀里,他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打着顺气。
这样确实比刚刚躺着要舒服一些。
但秦暖下意识抗拒这个怀抱,她想挣扎,却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咳!傅承止,你……”
“不会再有手术。”
秦暖那句‘放开我’还没说完,句子被他从中截断,“我重新为她找到了合适的捐赠者,你之前签字的器官捐献同意书也已经被撕毁了,宋行暖,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