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被接到太子府后,虽然吃穿不愁,但再也没吃过这种没见过的美食了!
太子点头,应道:“好吃。”
他转头看向阮恬恬:“顾夫人做的吃食确乎让人口齿留香。”
滴,收到一枚来自当朝太子的夸奖。
阮恬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昶儿用完小圆子,准备带着唐宝去院中游玩。说是院中,其实是花园连接着雁鸣湖一景,大的能跑马。面对昶儿罕见的请求,太子哪有不应的道理?挥挥手让嬷嬷侍卫带着孩子们出去玩。母娘不放心,也跟着离开了厅里。
厅中静了片刻,太子将半枚红豆包放下,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净手,这才说道:“回来后……他倒是从未这么开心过。”
话说到这种地步,阮恬恬算是看出来了。
眼前这位如今可不是什么大启太子,而是一个不知如何与儿子相处的老父亲。
她对于太子的那几分顾忌,顿时就没了。
“昶儿还小,突逢变故,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阮恬恬开口,周围的丫鬟侍卫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眼里顿时闪过震惊,就连屏风后的丝竹声都顿了一顿。
太子一眼瞥过去,却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对着顾云道:“云卿的这位夫人……伶牙俐齿。”
顾云听得此言,忍不住勾起嘴角,却不说话。
太子也不在意,再一次睨向阮恬恬,美艳的带着几丝别扭:“你倒是说说,如何让他接受?”
阮恬恬没直接答话,而是给自己倒了半杯茶水,喝了一口,这才道:“小孩子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昶儿又是个不记仇的,你对他好,他自然会知晓。”
说了等于没说。
太子心里带了几分恼怒,自己一定是失心疯了才会问眼前这女人。
顾云瞧着自家娘子,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示意她小心惹恼了眼前的君主。阮恬恬晃晃脑袋,头上带着的珠钗也跟着摇摆,她乌眸如星,里面满是狡黠。
就在太子准备拂袖而去的那么前三秒,阮恬恬再次开口:“他只有五岁,你无法时时陪着他,又不说出你对他的爱,他如何能懂?”
太子准备扬起的小臂一僵。
阮恬恬看他的目光很是认真:“敢问殿下可曾日日陪伴昶儿?”
太子一僵。
昶儿的存在还是个秘密,近日天子病情反复,他忙朝中的事情已分身乏术,有时甚至接连几天宿在宫中。别说日日陪伴,有时甚至三五日才得空看一眼昶儿。
阮恬恬仿佛没看见太子的表情一般,接着问:“敢问殿下,可否对昶儿说过一句喜爱?”
太子瞪大眼睛,似乎她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一样。
阮恬恬却毫不惧这目光,又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对太子道:“爱他,就要说出来。”
太子眼神震惊,嘴唇蠕动,似天人一般美艳的脸上带了几分红。
阮恬恬心里哼了一声,男人带孩子,又是古代的男人带孩子,自然不懂得这些的。
然而对于一个尚是幼龄的孩童来讲,诉说爱,告诉他爸爸妈妈爱他,是非常重要的。
“昶儿很懂事的……如果殿下只想做他的父君,按照如今的教养,他一定会如你期望的那样成长。如果殿下想做他的爹爹……那便多抱抱他。”
一声叹息,厅中人心情皆是五味陈杂。太子神情复杂看向阮恬恬,那女人穿着件浅粉色的袖衫,衬得脸庞娇嫩无比。
他似乎突然明白,为何云卿如此喜她。
“……我知道了。”太子轻轻一句,接受了阮恬恬的建议。
阮恬恬立刻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昶儿是她心爱的小奶宝,她比谁都希望孩子身心健全的长大。
关于育儿的谈话告一段落,丫鬟更换了茶水,太子接着开口:“听云卿讲,你想用白罗村的那片地种樱桃树?”
阮恬恬精神一震,隐隐约约意识到重头戏来了。
于是她便点头:“对。”
太子又问:“几年可见收成?”
“最迟三年。”阮恬恬脱口而出。
这是她估计的保守时间,现代果树种植与大启全然不同。他们不需要将树种得多高多大,只需要这玩意结出果子。若让她从育苗开始盯着,合理施肥浇灌,用现代种植法嫁接管理,再加上授粉疏果,三年必见成效。
“那我便给你三年,若三年后不见收成……”太子似笑非笑:“那便要让你夫君加倍偿我。”
阮恬恬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不用我夫君加倍偿您。”
“殿下,你不如把这块地承包给我。十年内,我福余堂不仅盈亏自负,还额外向你付一笔租子。”
太子一愣,忍不住再次看向顾云。
你家娘子,这是要和我谈生意?
顾云一副无奈的样子,眼神里却是满满宠溺。
是的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