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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措不及防,被推得后退三步撞到了桌沿。他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自己的老腰一脸痛苦。
阮恬恬哼了一声,横眉冷目:“你把我当什么?”
她虽然是个开放的现代人!但现代人也没有上来就抓着她亲的啊!
顾云一愣,承认错误的态度特别端正:“抱歉,是我孟浪了……”
他主观想对她以礼相待,但总是忍不住想到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然而顾云忘了,对阮恬恬来讲,他只是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罢了。
顾云罕见的有些懊恼,觉得他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气氛。
阮恬恬心里泛着一些涩味,她气鼓鼓转身坐在椅上,开始生自己的闷气。
顾云这一吻,将他们之间那层朦胧的纱布捅破了。阮恬恬气顾云,更气自己……心动了。
她悲哀的意识到,自己是对顾云有好感的。
每次见到他就忍不住说个不停,咯吱咯吱总是在笑,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分享给他。可这个男人太过神秘,自己初见便是被一群人追杀,他们真的有可能吗?
另一边,顾云见阮恬恬神色忧伤,心中也很不舒服,他叹了口气,走到阮恬恬身边坐下。
“给我三个月,好吗?”
三个月后,解决完这些事,回到你身边。
阮恬恬扭过了头,没看他。
顾云又柔声道:“三个月后我交代清楚一切,你再来想想,要不要……与我在一起,好吗?”
阮恬恬还是不快得嘟着嘴,顾云一笑,又那笔在一旁画着老虎。这次老虎变成了两只,凑在一起打着盹。
他将画纸往阮恬恬那边递了递,戳着她的胳膊。
阮恬恬余光瞄着,哼了一声。
顾云开始哄,边哄边撒娇:“恬儿是世上最漂亮的姑娘了!就原谅想容一次,可好?不然啊……这只老虎要哭成病猫了。”
他在画上添了几笔,老虎果然开始流泪。阮恬恬见他破坏了整副画的美感,一把将笔夺过来:“瞎画什么呢!”
顾云温柔的笑。
阮恬恬低头看画,哼哼唧唧,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顾云抬手气势:“黄天在上……绝无须言。”
阮恬恬白了他一眼,收了画,嘟囔道:“三个月,超过一天都不行。”
顾云软声道:“好。”
阮恬恬呼了一声,吐出一口气。
上辈子她只活到二十八岁,偏偏一个喜欢的人也没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阮恬恬……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田里的稻苗还没熟,给他三个月又何妨?
那晚阮恬恬捏着布老虎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云已经走了。桌上留了一张纸,纸上画了只背着包袱的老虎。
这只胖老虎稍微大一些,眉眼的笑容特别传神,底下笑笑写着一行字。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1
阮恬恬默念两句,脸上满是笑容嘟囔着:“酸秀才……我倒是看看你要怎么寄信。”
屋外传来昶儿的一声尖叫,阮恬恬推门去看,顾昶正满院子抓兔子。
“小白啃了我的书!”昶儿红着眼睛控诉道:“昶儿再也不要和兔兔睡了!”
前一阵唐大刀带回了几只兔子,两个小孩都喜欢得不撒手。昶儿挑选了“最可爱”的一只要抱回屋里养,唐宝在他爹的怒吼下没能把兔子带回屋,只能羡慕地看着昶儿。
顾昶得意洋洋,然而几天后他就后悔了。
兔兔可爱!但兔兔太难养了!
然而话已经对嫂嫂说了出去,昶儿怎么能放弃呢!顾昶每天委委屈屈伺候着兔子,小眼睛时不时瞅瞅嫂嫂。
阮恬恬只当没看见,几日后,顾昶终于爆发了。
四岁的小正太拎着自己被啃了一个角的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白坏!我再也不喜欢小白了!”
阮恬恬逗他:“可小白是昶儿要养得呀。”
顾昶闻言哭得更伤心了:“可是这本书是阿兄送给昶儿的生辰礼物!是昶儿最爱的一本书!”
阮恬恬瞬间卡壳。
他们家不太哄孩子,顾母带笑柔柔在一边看着。昶儿一边哽咽着巴拉巴拉流眼泪,一边迈着小短腿去追兔子。唐宝在他爹的示意下来帮忙,和昶儿拿筐堵了半天才把小白抓住。
顾昶凄凄惨惨,蹲在兔筐前拿着书:“小白!你给我的书道歉!道歉了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