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之下。
雪州以南的一座破败残缺的小寺庙显得尤为阴森恐怖。
“这连着半个月的雨,雪州本就冷得厉害,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谁熬得住啊!”寺庙里勉强能够遮住风雨的里间,围坐着一群乞丐。
另一个乞丐陈富道:“现下城里怕是也要闹饥荒了,到时候我们就算熬得过这天气,也等不到…”
“什么味道?”原本表情恹恹的乞丐张义眼睛噌一下亮了。
“是地瓜!”
“哪来的地瓜?”
几个乞丐都嗅着鼻子,顺着味道来到了破庙另一端,一个瘦小的身影缩在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吃着手中金黄的地瓜。
“又是这个死丫头!”陈富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随着这一声响起,在角落里的孟婠婠也抬起头,脏兮兮的面容上挂着一双明亮的杏眼,乌溜溜的眼珠子闪过一丝不悦。
脑中闪现出这具身体死之前的记忆,正是因为这几个乞丐抢了她的包子还将原主打了一顿。
看着几个人朝着自己靠近,显然又打算抢人吃食。
她本就一肚子的恼火,半个小时之前她还在自己的25岁庆生宴之上。
结果醉酒之后醒来就变成了一个乞丐。
这种倒霉催的事情,唯有憋屈和怨气,再加上原主留下的愤恨屈辱之情,她本就浑身不舒服。
这几个家伙倒是送上门来给她出气了。
她垂下眼大口大口的吃着手中的地瓜,几个乞丐也急了,快步过来就要伸手抢。
眼看着就要够到了,面前的小姑娘像是幽灵一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啧,吃饱了,有力气干活了。”孟婠婠幽幽道,悦耳的声音在这种天气之下让人毛骨悚然。
尚且还反应不过来的乞丐听到身后传来孟婠婠的声音,羞怒道:“你这小贱种,敢戏耍我们,看我们哥几个明天不把你卖去窑子里换顿好的。”
蓬乱的头发杏眼掠过一丝杀意,讥笑道:“窑子?”
“也不看看你们有没有命过去。”
众人只觉得她话语猖狂,不曾想一只带着凌冽杀气的拳对准他们腹部直接一拳,力道猛烈,下拳精准,自拳落下之处,疼痛也蔓延开来。
“啊!”陈富大叫,其余人都愣住了。
陈富这群乞丐里较为年轻气壮的,脾气又爆,平时主意又多,在这群乞丐里称半个大王。
现下却被小乞丐一拳就打得捧腹打滚,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下意识让他们先查看形势。
张义是陈富的小跟班,见自己老大被打了,自不能让陈富丢了这面,当即就要去打孟婠婠。
这胳膊刚伸过去,被孟婠婠三两下反拽了过去,只听到咔嚓一声,胳膊直接被卸了下来。
空气陷入了静默,只有张义和陈富的叫喊声,还有外头呼啦啦听起来颇为凶狠凌冽的狂风。
“小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孟婠婠扬手干脆利索的甩了一巴掌,眯了眯眼道:“就算是乞丐,也不该去吃屎,害得嘴巴这么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