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站的提示音打断了唐歆的美梦,回忆戛然而止。
唐歆一时惘然,手机攥在手心里,想开机又没开。
到达层,卢振宇早早地就到了。
因为水土不服,唐歆刚到的第二天就高烧不断,持续了几天,反反复复的高烧。
唐歆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卢振宇在打电话,她哼唧了两声,喊着他的名字aashaash林景深。
卢振宇挂了电话,将手背贴在唐歆的额头上,谩骂了声:口是心非,给你把人叫过来了。
唐歆难受地哼了声,卢振宇脸上浮现出极尽嘲讽的笑意:离婚?我看你也离不成,分明就喜欢的不得了,还非要整这么一出。
当晚林景深到的时候,唐歆刚量完体温,高烧三十九度。
林景深进门第一句话是问卢振宇:她烧这么高,怎么不去医院?
卢振宇睨着他,脸上不卑不亢,要不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他会打电话给林景深,做梦吧。
他瞥了眼躺在沙发上裹着毛毯的唐歆说:两个医生在这,还需要去医院?
林景深微微蹙眉,走向沙发边。
唐歆半梦半醒间哼了两声:我是在哪啊,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景深看着沙发上躺着的人,眼底本能地出现心疼之色,回过头问卢振宇:这样多久了?
卢振宇靠在墙上,懒懒地说着:从她到这的那天晚上开始就发烧了,期间退了又烧起来,前两天刚从医院回来,她自己不愿意在医院呆,她性子倔,我搞不定她。
要是能搞定她,他也不至于打跨过电话给林景深吧。
林景深瞥了眼桌面上的药,又问:这些是几个小时前喝的?
卢振宇探了探头看了眼后说:三个多小时前,不过她刚才全吐了。
周遭嗡嗡作响,唐歆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拧着眉痛苦地哼了声。
林景深将桌面上的东西整理归一,看完所有的药物以后,他顺势将一些用不着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
唐歆迷迷糊糊之中睁开了眼睛,见到林景深的背影,她哼笑了声。
那声哼笑和以往不一样,卢振宇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
从最初他打通林景深的电话的时候,他就该知道,自己把曾经深爱过的女孩彻底交给了那个男人。
他的歆歆不敢爱,不敢勇敢。
蹩脚的爱情谈的越多,感情思维越过于鸡肋。
唐歆从来没追过别人,也没怎么喜欢过别人,一旦动了真心,就会发现整个心脏都不受控制一般,无法向着自己所想去的方向行驶。
可卢振宇知道,她是真的爱上了林景深。
爱的很深,才过于鸡肋。
卢振宇喉结滚动了下,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我。
他看了眼躺在沙发上分外安静的唐歆,眉毛拧着的样子,他真想替她舒展开来。
他却没那么能耐,能够让她舒展开眉毛的或许只要她身边的那个人。
林景深舟车劳顿,有些疲惫,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
唐歆是被饭香味熏醒来的,磨砂质地的推拉门后面,高大欣长的身影,让她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一个人。
她推开门,勾着唇瓣笑着问:卢振宇,你什么aashaash
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啊aashaash
话还没有说完,那人转身的时候略显沙哑的嗓音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他说:我吵醒你了?
唐歆木讷地摇了摇头,沉浸在巨大的疑惑之中。
良久,鼻塞的她闻到了熟悉的米香,她问:你怎么来了?
久病后浓浓的鼻音,使她显得很虚弱。
林景深点了下头,转过身关上天然气,从砂锅里盛出一碗粥。
生病了吃点粥容易消化,吃完饭后吃药,就不会吐了。
唐歆被他的目光逼得往外走了几步,她站在餐桌边,他将碗端在桌子上放下。
紧接着说:卢振宇给我打电话说你不行了。
这是卢振宇的原话,要不是卢振宇夸大其词,他也不至于手术日只做了一台手术就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
唐歆一脸凝重地看着桌子上的粥,喉咙发涩地疼,她咽了烟口水,依旧干涩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