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消沉了许久,出国了一段时间后,爷爷也曾经为她找过不少相亲对象,都被姑姑拒绝得彻底。
不知什么时候,陆沉舟又勾搭上了姑姑。
爷爷那叫一个恨铁不成刚,指着姑姑的鼻子骂:好了伤疤忘了疼,人家都结婚了,你还贴上去干嘛!你说说你贴上去干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吗?
然而姑姑当时只说了句:陆沉舟只有一个,我就是喜欢他。
爷爷因为姑姑这件事还被气得住院住了段时间,这并没有影响到姑姑对于感情的判断,在爷爷住院期间,央求着她离开陆沉舟。
她每天三餐送达,话不多余。
逼急了才会说上几句,大多都是无论如何,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她和陆沉舟了。
爷爷绝食都没有影响到姑姑对于陆沉舟感情的判断,唐歆知道在某种程度上爷爷已经开始接纳陆沉舟了。
他无法改变姑姑的思维,唯有去接纳她。
就像是唐歆要离婚,唐毅没有办法,唯有支持她一样。
爷爷也曾说,唐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性子倔,都是认死理的人。
唐歆刚好和姑姑相反,一个拼命为爱情奋不顾身,一个拼命躲避爱情保全自身。
现在,爷爷想要的不过是陆沉舟给姑姑一个交代,他家的姑娘等了他那么多年,不是白等的。
流言蜚语也听得够多了,爷爷也不指望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了。
就指望着领个结婚证,堂堂正正明明白白地过日子就行了。
姑姑先端起酒杯举起说:今天端午节,我们庆祝一个。
所有人都端起了杯子,唯有爷爷,唐歆走过去,把杯子放进了他的手心里,娇嗔道:爷爷,你别不笑嘛,今天好不容易我们聚到了一起,开心点,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酒啊,是自酿的好酒。
唐歆说着将酒杯往爷爷鼻尖送了送。
爷爷嗅了下,轻哼了声:我不和某些人喝酒。
姑姑扑哧一声笑了:爸,你怎么是个老顽固,沉舟怎么着你了,你就这么喜欢他。
闻言,老爷子脸上那挤出来一点笑,彻底敛住,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怎么着我了?我可记得十二年前,这人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此生非我闺女不娶,然后呢?没有一个月,我闺女就被他逼得出了国,几年都不回家。
陆沉舟抬手的动作顿住,凝视住爷爷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半句声音。
姑姑握住陆沉舟的手,压了压,对爷爷说:爸,已经过去了,现在过得好不就行了吗?
爷爷眉间褶皱加深,沉声不悦道:过去了?你轻飘飘一句过去了,就过去了?那他知道吗?知道你为了他流掉那个孩子的时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吗?知道你为了他想要割腕自杀时候的样子吗?他知不知道你在国外那几年是什么样子的吗?
姑姑的眼底呈现出惊讶,不可思议地问:爸,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爷爷眼中似乎有泪,冷哼了声:我怎么知道的?我早就知道这些事,你要是不和他在一起,我要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算了,可偏偏你一根筋地要往他跟上贴,你为他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吗?
陆沉舟将姑姑护在了怀里,握住她的腰身,想要将她紧紧抱住,唐欢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爸,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了,我也不会用这些来要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