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将唐歆送至小区门口，下车站了会就走了。

走时意味深长地说：其实他这个人也没有很差劲，比起其他人来说，他还是很适合你的。

唐歆笑着打趣：搞得跟你知道我其他男朋友什么样子似的？

覃墨唇角微动：这样才对，跟我说话就这个调调知道嘛？

唐歆愣了好几秒，她全然忘记刚才自己是什么调调了，只是下意识地接了句。

雪停了，地面在化冰，外面还是冷的。

覃墨看着唐歆犯迷糊，觉得很可爱，揉了揉她的头发，姿态亲昵：好了，上去吧。沈之初不在，你多去看看琳宝，琳宝她什么事都爱跟你分享，沈之初要是有什么，你就跟我说，别藏着掖着。

覃墨的手已经离去，唐歆依旧觉得发顶有着压迫感。

她木讷地点头：嗯。

望着覃墨车子离去的方向，她吸了吸鼻子，感叹有哥哥就是好啊。

＊

察觉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十分熟悉的车，他的车牌号她早已默记于心，如今再见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无视车辆径直走进了小区，不多时，唐歆接到了林景深的电话。

她不得不走到车前问：什么事一定要见面说？

林景深没说话，用眼神示意唐歆上车聊。

唐歆并不想上去，抿了抿唇：我明天上班。

林景深侧头看了她一眼：聊聊。

唐歆见林景深态度坚定，拉开副驾驶门，车上的暖流将她包裹住，她开门见山地问：我明天上班，十点以前我要休息。

林景深侧眸看了眼她，轻哼了声：嗯，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唐歆和林景深呆的久了，多少是了解他的脾性的，他现在虽说看上去面无波澜，实际上有些想发怒。

唐歆看着小区门口的红绿灯闪跳着，想起覃墨说的那些话，手指轻轻地掐着手心，俏丽的脸蛋上闪着清冷：我们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林景深心底堵着一团气，不紧不慢地从置物格中找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咬在嘴上，点燃。

动作优雅缓慢，只是烟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时，唐歆拧了拧眉，咳嗽了声。

林景深狠狠地吸了口之后降低车窗，将左手搭在车窗上，顺势将烟灰抖落。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唐歆即便是不看他，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阴郁神情，特别是他深邃的眸中展示出来的阴柔，是她曾见过的孤独。

但覃墨的话将她内心那点柔软，逐渐变得冷硬。

她就像一个笑话，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自恋。

想到这里，唐歆眼底露出不屑的表情：要是不说话，我就走了，我不是来看你抽烟的。

林景深心头郁结，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一种感觉，覃墨下车跟她招呼时，他应该冲上去的。

覃墨揉着她的头发，她乖巧的模样彻底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突然不敢了，那天唐歆高烧时，低低沉沉的哭泣声，压抑而又让人感到郁闷。

他这样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注定了不配拥有爱，也不配拥有美。

他不该将如此美好的她据为己有，也不该把痛苦强加给她，他的性格缺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改变不了自己，也没法让唐歆改变。

终究是如唐歆说的，他们之间不过只是有点喜欢，那点喜欢根本不足以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根烟抽烟，林景深冷静了许多。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戒指递了过去，唐歆这才发现他还是穿着她送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