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爱人,他没有爱人的能力,却圈住了唐歆。
她那么美好,是幸福的公主。
她家庭幸福美满,有爱她的人,也有她爱的人。
她不该被他圈住,他的人生已经不幸了,他不能将这种疼痛传递给她。
想到这,他的内心燃起一阵恐慌,心脏压抑的疼使他透不出一丁点的气。
母亲改嫁后,他遭受过每一次的毒打都没能让他有这样的疼痛感
现在是失去的感觉,就像是母亲和别人要生孩子那一天,他曾经疼过,那天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妈妈了。
他是多余的存在。
现在,他也是多余的存在。
在唐歆心里逐渐变得多余,他生性冷漠自私,怪异的性格导致没有敢靠近他。
她闯入自己生活的时候,世界都开始慢慢变得明亮。
可现在,这世界又回到如初的冰凉,如初的阴暗。
他就应该是母亲苏柔嘴中所说的该死,自己妹妹去世的时候,他连葬礼都没有去。
他不会对恨得人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也不会对任何人心生怜悯。
选择医学这个行业,是他早就看惯生死,所有的死亡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种重生。
这些年他救过多少人他记不清楚,但是死的人却是一清二楚的。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人的生死,冥冥中自有定数。
科室里人都说他是高冷,他更认为自己是善于伪装的冰冷。
他忽然觉得自己虚伪让人觉得恶心,唐歆所说的那句恶心就在他脑中翻涌着。
他眉宇间笼罩着一丝阴郁,胸口的肿胀疼痛感难以形容。
久久,他维持着一个姿势。
他想起了什么,拧眉起身,目光幽深起来。
唐歆蜷缩在被子里,汗水布满额头,头发浸润着汗水,几缕发丝贴在潮红的脸上。
林景深探手,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她舒服地低吟了声。
你发热了?他问。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林景深的脸,嘲弄地哼笑了声:别碰我行不行?
林景深眼底的阴云愈发浓重,手指一根根地收拢,绷紧嘴角。
就那么厌恶我了吗?
唐歆晕晕地看向林景深,太阳穴发疼的难受: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喜欢了而已。
林景深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周身的肌肉紧绷着,眸色深沉,黯淡无光。
唐歆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产生委屈的情绪:我真的不喜欢你了,我好累,我们离了吧,我不想在这样的感情里渐渐迷失自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些美好的,快乐的回忆回荡在她的脑子里,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清醒还是迷糊。
我以前多么快乐,我哪有这么委屈过,是你让我渐渐失去自我。你有不幸福的童年,可我能怎么样,你不喜欢背叛,难道我会喜欢背叛人吗?
我们之间的婚姻开始的荒谬,本就或许是错的。
她说着闭上了眼睛,发热使她的大脑不算清醒,她的语言组织了许久,才找到一丝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