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荡着淡淡的香气,清幽的香味,整洁的空间。
无不彰显着坐在驾驶位那个人有洁癖的事实。
林景深问:你住哪里?
唐歆轻声报了公寓地址。
车内陷入宁谧,只是偶尔有一两声汽笛声从窗外传进。
唐歆扭头望着窗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见他那握住方向盘的双手。
手指白皙修长,节骨分明。
这是一双漂亮很的手,是来拿手术刀的。
红绿灯口,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唐歆下意识抬头,从后视镜不偏不倚地对上了林景深投来的目光,她装作无事般地扭过头看窗外的车水马龙。
静默了些许,林景深问:阮星喜欢你?
唐歆惊了,林景深的脑子里不应该全部都是医学专业知识吗。
什么时候开始他那脑子里装的变成了情啊爱啊的。
再说阮星喜不喜欢她,不应该去问阮星嘛。
不知道。她没好气地回了句。
林景深随口说了句:他说你很难追。
唐歆拧眉,对上林景深的眸子,他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比我小三届,消息到他耳朵里都不知道传了几道了。
难不难追她不知道,但她不希望林景深相信阮星听到的一些无关传闻。
比如她频繁换男朋友这件事。
本来小腹疼,被林景深这么一搅和。
头也疼了。
她的美丽形象岌岌可危。
真怕阮星那孩子胡说八道。
林景深仰头看向后视镜,她小手捂着小腹,眼睛紧闭,脸上闪着痛苦的意味。
一时间他不知道她是生理,还是心理的难受。
不知为何,看她难受,他会烦躁。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柔声道:很疼?
她勾着头,窝在后排,脑袋靠在车窗上。
用力地点了头。
她确实很难受。
林景深胸腔里有着烦闷,郁结,还有更不舒服的感觉。
以前也这么疼?他的声音不似一开始的冷淡,是带了温度的。
至少,唐歆觉得是温暖的。
她沉默了良久,才说:嗯。有时候会很难受,有时候还好。
没有回答。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唐歆心底闪过一阵失望,她竟期盼着林景深说些什么。
他那样的人,又会说什么呢。
无非就是,有病治病,没病少矫情。
他的冷气开得很大,她有点冷。
随手捞了个毯子盖在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她突然想起手术室的储物柜里还放着上次林景深让洗的毯子。
她抱歉道:上次你让我洗的那条毯子我忘记了。
林景深看她抱紧毛毯,细长的手指按了按键。
唐歆感觉到慢慢回暖,鼻腔也舒服了些。
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林景深看她那样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有点心疼。
平常她大多都是一副大小姐的样子,今天却没有一丝精神。
特别是痛苦拧眉的表情,又丑又让人心疼。
她说谢谢的神情,柔软的眼神,分明是在激发人的保护欲。
他收回了自己望着后视镜的视线,淡淡地回了句:没事。
可能是疼痛难受的原因,唐歆渴望着林景深能多说几句。
特别是他那种柔柔的语气。
分外好听。
她睁开眼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拍着脑门。
她是被覃琳带偏了吧,发什么春。
掏出手机,习惯性地给覃琳发消息。
最近几日,覃琳也不报备她和沈之初的进展了。
覃琳的消息,发来了。
糖糖,沈医生拒绝我了。
果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