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说了，这啥都不缺，搬来运去的麻烦多。

“我外婆她们明天过来，刚好恒舅轮休在家。”沈子然也赶紧说明。

“小然和你商量个事。”沈有寿放下空碗正式说“这冰光咱家囤，也怕有心无力。”以前是不敢说，怕引恐慌。还有就是硝石也是一难题。

人都是有私心的，先顾周全自己，才能生善心考虑别人。

沈欣然手一顿，天再旱下去，水库说来也要看一两个月后的情况再放阀，可那只能灌盖农田，不是饮用水。

“虽然各镇衙门都在相应囤冰，可也怕是僧多粥少呀。”

“嗯，我去信让秦妍她再想办法分摊点硝石过来。三叔现在有什么想法。”

“统一储藏吧。现在家家户户地窑都储了粮食，再囤冰只能另挖。这制冰囤冰是大事，需要村民一齐合作，众志诚齐，私下偷偷的制囤。怀壁有罪。真旱成灾，单我们一家也难敌群敌。”

“老三说得对，咱村外大山多了人在走动，应该是在探消息。”沈有福经常巡视田梗，关注的也多些。“这天还得继续旱。”

“嗯，听恒舅说，南方有些偏远地区，已经饿死人了，卖妻卖女的大有人在。”沈若然随口一提，

“造孽，这老天都不让人活了。这刚从大灾大难过来，都没得安生几年。”沈孟氏一听瞬间没胃口了。

沈若然一僵，劝慰说“在天灾前，人总是那么渺小无助，他们如此作为也不过是想生存，为自己留条活路，或许也是她们的活路呢。”和沈欣然呆的多，走访的多，视野也开阔多了。

“三叔你去和村长他们说吧，不过囤冰点最好还是不要和粮食靠在一起，分开，找个隐蔽的地方，还要组积人巡视，咱这靠着水库，及咱村的硬件条件，我怕会成众矢之矢。”沈欣然深知人性的丑恶，在生死临界点，人想到的都只有自己。

“好，那我走一趟。”看来村中也该巡视起来，有备无患。

沈有寿顶着烈日炎炎，来到村长囗，说明来意。

村长大喜过望，又找人到家里商议。这一商量又是一个下午。等下班时间一到，祠堂的大钟顿时声声响起。

众人忍着一身汗味，又转向祠堂去。等一一确定没有外村人在，村长才将来意说明。

“所以咱们现在要组建巡视小队，密切关注周边情况，有异常要马上检查处理。还有部分要挖地窑制冰囤冰。这天还不知要旱到什么时候，之前挖的井，水位也大幅下跌，水越来越紧缺。事重缓急，相信你们心里也有个数，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是你我所能承受的。”

“南方偏远地区，已出现死亡现象，卖儿卖女已是常态。一旦流民流串，不用我多说，咱这就是一香悖悖，一旦泄露出去，那就等于打开大门迎接饿狼群。”村长一番恩威并施，撼了部分不当回事的人。

纷纷大失惊讶讨论起来。一些年老的便顺势加油添醋说起来当年人间练狱之境，百姓流离失所是小，吃树根树皮是小。可怕的是人吃人，不吃就等着饿死。吃了也许还有希望。当年就是这样子麻木不仁，人不人，鬼不鬼中等待，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