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徐青折返回营,心里蛮不是滋味,刚坐定喝茶,却见营外大军攘动,忙走出去一看。
各部军士正纷纷往西营聚拢,徐青跟着过去,见萧嵩却朝自己走来。
徐青见他来了,便往回走,走至大帐里头,萧嵩亦钻进帐内,走到徐青身旁坐下道:“殿下怎么见着本侯,便要折回,殿下出来又是为何?”
徐青道:“只是信步几回罢了,萧侯爷到此是为何事?”
萧嵩道:“殿下,我等将要与赵平合兵一处,共谋大事。”
言罢却见徐青无动于衷,萧嵩颇觉古怪,徐青却道:“侯爷做主就好,也无需征求本殿下的意思。”
萧嵩笑道:“殿下这是说得哪里话,本侯这不正与殿下商议着嘛。”
徐青道:“侯爷集结兵士,不是要全军开拔了嘛,来这里做甚?莫不是本殿下不准,你便令他们回军?”
萧嵩道:“殿下可误会了,本侯调兵并非是要朝边阳大营开拔,而是转去遥山口驻扎。那里地势险峻,先前老臣已命付真部署营帐,这并非只是为了给王清布置阵,而是正有迁营的打算。
正好万事俱备,老臣想这点子事无需殿下操心,便擅作主张了,如今来这里是与殿下商讨与赵平合军一事。”
徐青笑着道:“侯爷此番南下,原来不是为了收服赵平,而是与他共事,这可令复尘吃惊得很哪。”
萧嵩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我们虽能击杀王清,赵平的实力却不容小觑。圣上虽说令我等拿下赵平,却也是秘密行事,江湖中人并不知赵平抗旨一事。
若我们与赵平死磕,谁胜谁败尚未可知,那股子江湖人必然趁虚而入,到时局面不受掌控,必然失策。”
徐青道:“侯爷的意思是要与赵平合军,而后一同拿下皖南玉笛是不?”
萧嵩道:“殿下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徐青道:“之后呢?纵然你们拿下玉笛,踏平皖南,又当如何?那时是不是还要续自南下,直攻南境叶云么?”
萧嵩道:“这倒不必,那赵平罪大恶极。若是不加以处置,他必然反扑攻我。由此可见,只解决玉笛一事,便要拔掉这个祸患。”
徐青心想这萧嵩分明是与赵平沆瀣一气,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在清水镇时,已是暗自互通,到了如今还打算蒙骗自己到何时?
只是他不点破,自己也无需多言,眼下却不能再被他所控,自己的这个大都督的位置,全然是赵平为了挡住悠悠众口,所设立的傀儡罢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定然受他摆布,自己身负重任,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萧嵩见徐青没再接话,正要问他,徐青却道:“侯爷做主便好,复尘无话。”
萧嵩甚为满足,拜礼作退,一时间北城军俱迁往遥山口驻足。而赵平这边,眼望那常副将领兵出营,浩荡前行,便遣哨骑查探。
然好景不长,一支复仇大军,却在距玉笛镇不足十里的群雅谷中遭受灭军大患。据哨骑回报,只是在大军进谷口半刻,便问得数支丧魂之曲。
曲贯绵长,环伺谷周,如利剑破吼,长枪刺骨。且连绵不绝,定非一人之功,千余大军瞬即傾落马下,不死不伤。却魂飞胆丧,抱头痛喊,终至口吐白沫,眼目凹出。
那回报之人无以形容,只说得长耀耳目不常,赵平却道:“玉笛帮深藏不露,这么些年。连闻名江湖的万刀门,亦不敢踏进玉笛境属半步之多。
不过玉笛帮向来清心寡欲,如今这般夺人生死,看来是有意将我等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长耀笑道:“王爷莫不是忘了?在下曾毒杀了玉笛帮帮主张璐,如今在下早已是她们的杀师仇人,自然要与在下不共戴天了。”
赵平道:“这倒是,本王却忘了。”
先锋部的几位副将走进营内,躬身拜请上阵杀敌。赵平见他们眼中带有血丝,已是怒恨交加,立马劝道:“几位将军莫要悲恸,本王答应你们,定要为王先锋与常副将报仇雪恨。只是各位不可妄自行举,且让本王思谋,必能扭转乾坤。”
几位副将齐声道:“末将必以王爷之命是从。”
纷纷作退出帐。长耀稍加思索,朝赵平道:“这群雅谷的笛曲不似一人所为,若不加破解,必然损兵折将,事倍功半。”
赵平道:“需得探得虚实,各个击破才是。”
长耀道:“我等长途奔涉,她们以逸待劳,不论天时地利,皆更胜一筹。若要吃定她们,却不是那般容易。”
赵平道:“你且勿忧,尊主已有决议。”
长耀道:“尊主要见王爷了?”
赵平道:“尊主未提,只是来讯说他已有计较,令我等不可妄动。”
长耀道:“我本部人马自是无忧,便恐那几位副将按耐不住。”
赵平道:“用不过多久,尊主心里清楚,你便静候佳音好了。”
二人无话,长耀告退。
且论北城军处,驻足备物,炊饭烧酒。这一夜欢兴异常,徐青见这些个兵卒饮酒至醉,污言秽语,口中说甚么要将玉笛山上的女弟子娶回金陵做妾,一人一个。
若当不够分,便轮换着来,实在令人作呕欲吐。徐青怒羞难耐,直要冲上前去将其暴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