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云朝走出了清坊,笑声才停住。云朝问了几个做事的丫鬟,才知道大家认为她贿赂了盟主。云朝不管怎么解释,大家都不待见她。
许氏得知云朝出了府门,心生一计。端着果盘送到云若止的身旁,假装无意提到了今年的旱灾,微微叹息怜悯不已。云若止对此更是伤神,不觉跟许幼知聊了许多。
今年的旱灾导致沧州的多数农田颗粒无收,大批灾民流散各地,甚至涌入京城。皇上命令官员尽快想来应对之策。光是粮草调集,上面派了一批又一批,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甚至有官员贪污赈灾粮款。若是从前也能撑过来,但是灾情异常严重,沧州那边没有及时做好应对措施,连着几个郡都受到波及。
云若止作为左丞相,对此事负有更大的责任,每次早朝都会挨皇上的教训。
许幼知一脸震惊,“灾情竟然如此严重,难怪最近的流民多了许多。朝儿的婚事将近,但愿不会受到波及。”
云若止一脸轻松,宽慰许氏,“这大可放心,那些灾民还不至于闹事。”
“可是,”许氏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迟疑,又是皱着眉头犹豫,“老爷,灾情这么严重。百姓粮草欠收,若是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进行朝儿的婚事,恐怕会引来争端。不妨将朝儿的婚事从简。”
云若止不明所以,“我们云家嫁女儿哪有从简的道理,岂不是让陆家看不起我们朝儿,更让京城的人看了笑话。”
许氏好言规劝,说话温和,“老爷你听我说,朝儿的婚事从简,一来可以省下银两救济百姓,二来让皇上知道我们云家的忠诚正气。而且陆家送来了那么多的珍宝,朝儿也用不上。”
“这……”云若止觉得许氏说的有道理。
“现在是非常时刻,与平时哪能一般。我也想让朝儿嫁的风光,可是这若是激起民怨,得不偿失。相反让婚事从简,可一石二鸟。”
云若止向来听许氏的劝告,经她一说,云若止陷入了思考,“我再思考思考。这毕竟是朝儿的婚事,而且对方是陆家。”
许氏看得出云若止已经对此动心了,也不打算深劝,免得适得其反。很快就借口离开。
傍晚的时候,云朝回到云家,打算等着遇到陆涯的时候将这件事情告诉陆涯。
远远的看到青时的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苑门前,云朝面带笑容提步上前打招呼。
青时的面色慌张,急迫的先一步开口,“小姐,刚才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许氏为了减少开支,将小姐的婚事从简。之前主子和老爷商量的婚事的步骤,以及所需要的物件全部舍弃。小姐的嫁妆要扣下一大半。连陆家送来的聘礼,许氏都打算留下一半。”
云朝瞪大了眼睛,气得攥紧了拳头。
“她这是还惦记着我的聘礼,想对我的婚礼下手。这仓皇一改,陆家那边作何想法。这哪是嫁女儿,分明变成了卖女儿。”
云朝气愤不平的说着,直接去了主院,找许氏算账。
许氏正在核对着婚礼所需要的账目,见到是云朝来了,她双眸弯月轻轻笑着,温和亲切跟云朝打招呼:“朝儿你来了。”
“母亲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就如此虚假。我不准你对我婚礼做任何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