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下面的大臣们无一人作声,众人的目光皆望着云若止,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面似乎带着深意。
“云丞相,你可有话要说?”
云若止拱了拱手里面的玉简,“回皇上,臣并无要事上奏,只是近日剑南地区少数地方发生旱涝,还请皇上查实后派人前去援助。”他站在台子最前面,面色严肃的说着。
皇上挥了挥袖子,起身吩咐让户部的人去核实这件事情,然后再酌情资金援助。
“云丞相,可还有话要说?”
“回皇上,臣无本上奏。”
皇上的眸子敛起一抹深意,随后坐在龙椅上,面色却很是奇怪,对待云若止的态度也不如往常那般。
众所周知,舒芸是罪臣之女,当年是做错了惹怒了皇上这才被打入大牢处死的,那日皇上得知舒芸的身份,心里面便是按捺着不悦,他的宰相居然娶了一个罪人的女儿为妻子。
想到此处,皇上心里面就不自在。
“行了,退朝吧。”他挥了挥袖子,迈着步子离开了大殿。
众人皆跪在地上,一番跪拜之礼。
随后,皇上多次在朝堂上试探云若止,对他心里面已经起了戒备之心,生怕云若止意图不轨,这江山虽有云若止一半功劳,可这也是他的王朝。
云若止感受到了不对劲,每次面对皇上的质问和调侃,都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这日,他照常下朝回到了云府,一路上愁绪万千,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君臣之间的间隙和隔阂居然因为舒芸的罪臣之女身份拉扯开来。
许氏看到云若止愁容,上前关心询问,“老爷,是否这些日子朝堂事物繁重?你这些日子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云若止坐到桌子旁,眉宇凝重,随后一阵叹息,一脸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许氏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赶忙上去讨好、奉承云若止,开口抚慰着他,一边又敲打着询问云若止为何如此。
“这几天我上朝,皇上一番言辞字字珠玑,言外之意尽是怀疑,恐是猜忌我动了恻隐之心。”云若止拿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心里面好似被堵住了一般的难受着。
“许是因为,二娘子身为罪臣之女的原因,皇上这番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老爷,虽然二娘子不在了,您可要与云朝保持距离啊,切莫因小失大。”
许幼知的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云若止一下子清醒了,他暗暗的点了点头,看到一旁的院子里的云朝。
“夫人说的极是。”他赞同许氏的话,毕竟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缘由能让皇上莫名疏远于他。
而后,云若止派人去了云朝的院子。
云朝正是在院子里面联系书字,她手持一白玉毛笔,蘸取墨水,落字大方而锋笔韧劲。
一副好看的字将要完成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三小姐,老爷派奴婢来告知您,明日让您启程去静安寺为二夫人祈福七天。”
祈福七天,这是何意?
云朝手里面的毛笔一颤,墨水滴在了宣纸上,渲染开来一片墨色,好好一副字便是如此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