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何要来堵坊?”
“我说了要进去吗?”
“那——师父为何会一直盯着赌坊?”
“别多问,盯着就行。”
“哦——”
“饮茶吧——”
“哦哦哦——”
这是一间三层的木楼,其一、二层为酒肆,第三层却是茶肆,下面两层热闹非凡,这一层却是云淡风轻,也许这是掌柜的有意为之,饮酒者直来直去,踏进酒楼就想饮酒,故不愿爬高,因此低层合乎其意;饮茶者闲适恬淡,步入茶舍就愿安宁,故想觅一清静之所,因此高层投乎其好。
蓝极天与钟无虞师徒二人临窗而坐,偌大一层茶楼,就只有他们二人,就连“茶博士”也不再上来了,任凭他们二人在三层楼上久坐,为何如此?只因没有什么人会在夜里饮茶的,夜,于多数人来说,就是纵情与发泄,试问还有谁会有此雅兴来慢慢饮茶?
放眼望向窗外,但见洛邑城华灯如虹,危楼如林,人流如川,好一派王城之象。
在此繁华之地,勾栏赌坊,酒店茶舍,青楼烟馆,比比皆是,而出入这些世俗之地的尽是“鬼”,一众赌鬼、酒鬼、烟鬼、色鬼。
钟无虞正看见一个个“赌鬼”在对面的赌坊门前,进进出出,进去的“赌鬼”个个荷包鼓满,且满面显出希冀之色,可是,出来的“赌鬼”真就成了“鬼”了,个个面上蜡黄,双手垂立,一身丧气,更有甚者,立时自怀中取出刀来,朝脖子上一抹,就见血溅地方,仆倒而下。
而街上行路人,虽有见之惊恐者,但亦是见惯不怪,只在一旁摇头叹气,也有骂死者活该的,但却无人上去探查一番,也无报官的,大都是驻足观望,只因,不过一会,就有赌坊内的护院出来清理,而后一切无事,如遇死者家眷前来,就只是抄手旁观,任凭家眷哭喊,亦是报以冷眼,那家眷只将双目瞟他们数眼,全然不敢对他们动手,就是怒吼几句亦是不敢,无奈只得一边垂泪,一边将死者带将回去。
行路人仍是摇首晃脑,唉声叹气,但事情一过,又有一众“赌鬼”朝那赌坊蜂拥而入,全然忘却了方才的惨剧,只愿一头扎进“无底之洞”。
“无虞,想入赌坊吗?”
“嗯——想——”
“呃,你看到有人因赌而死,你还想进去?”
“嗯——回禀师父,徒儿想要去探一探究竟,那屋内到底有何事物,能让一个个七尺男子趋之若鹜,又自戕而亡。”
“哦——有时机的,有时机的——”
“嗯,师父,我见你一直在顾盼长街两端,师父是否在等一人?”
“嗯——”
“那包五爷会来吗?”
“会——”
“哦——”
“人人都知包五爷贪恋女色,却不知包五爷更爱博揜,此种嗜好,甚至超越了女色对其的迷惑。”
“师父,你是如何知道的?”
“呵呵——无虞,你若是将自己的双目拭亮些,复将自己的双耳掘通些,就会知道很多事情——”
“师父,你看,那是不是包五爷?”
“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