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洞外传来一种节奏甚强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嗒不;
咚咚,咚咚,咚嗒不;
咚咚,咚咚,嗒不嗒不,咚;
咚咚,嗒嗒,咚咚;
咚咚,嗒嗒,咚咚;
……
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击打出来的,有点像击鼓,但声音更低沉些。伴着这敲打之声的,还有一阵一阵悠远的吟唱,韩燎原听不清唱的是什么词,只觉得音调古朴,如同魔鬼在吟唱着咒语。吟唱之声罢,又传来呜呜呼呼的欢呼声,外面好像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就是这个声音!每次出来这样的声音,就会有好几个女孩子被抓出去!我不想死啊!”小檀一脸惊慌道,又开始落泪。
小檀一语刚落,便有一根绳子从洞口落了下来,众智人女子一见那绳子是个不带挂钩的,皆惊呼哭喊出声,拼命地往墙角里缩。那个大个子看着魁梧,但身手甚是敏捷,顺着那根绳子下来后,看了众女一圈,脸上面无表情,众女皆不敢看他的眼睛。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韩燎原身上,朝着她走过来。
韩燎原心道,既然自己爬不出这洞,莫不如让这大块头带着出去,再见机行事。于是也不反抗,任由他扛在肩上。大块头见她如此,倒是有两分惊异,道:“乖乖地听话甚好,可少吃些苦头。”说完将绳子一拉,三两下地出了地洞。出得地洞后,韩燎原发现地洞其实位于一片参天古林当中,每棵树都要五六个成年男智人合抱才能抱住。
接着韩燎原便见到了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骇人的场景——只见一具一具皑皑白骨,头连着脚,脚连着头,每一具都呈“十”字,从四面八方延申而来。这一条一条尸骨线最终的交汇点在一个很高的圆形祭坛。那圆形祭坛由四根巨石凿刻的岑树巨柱撑起,岑树在神话中是支撑世界的巨柱,巨柱上刻着一种粗疏古拙的铭文,看着给人一种不详之感。韩燎原只知道那是远古时期的一种古老图画文字,但是她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密密麻麻的人围着祭坛,这些人影在岑树居住面前卑微渺小得如同沙砾,每个人嘴里都发出“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的声音,声势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