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低的“嗯”了一声,许久才道,“按原计划行事。”
木樨虽然担心二人此去过于凶险,即使外面有人接应,但是天牢里的守卫森严,万一江疏受伤,如何将他和一个女孩子带出来?不过主子心意已决,他只好领命而去。
出门换班的天牢守卫,还没拐出家里的巷子,便被一个手刀劈晕了。
“李老五,今天来的挺早啊。”一个狱卒嬉皮笑脸的打招呼。
而那唤做李老五的狱卒只是闷头疾走,在同伴要恼的时候,他顺便将一壶好酒和放在桌子上,其余的狱卒见了纷纷劝和,众人吃吃喝喝,换班的人便咽下了不甘。
看似不过是寻常的饭菜,江疏没觉得异常,倒是寒云感到诡异,“这个狱卒怎么感觉怪怪的?”
江疏闻言心生警惕,检查了下饭菜,发现没有毒药,他便安抚寒云吃饭。
谁知天亮以后,天牢里直接炸了。
“糟了,那两个要犯死了!”一个狱卒率先发现异常,大呼小叫的去喊同伴。
很快,毙马被惊动,亲自赶到天牢,看着横尸在狱中的两人,他周围则跪了一地的人,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连累了。
仵作已经验过尸体,确认没了气息,似乎只是忽然暴毙,毙马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胡乱的道:“随便抛到哪个乱葬岗。”
没人敢去置喙,狱卒直接将二人卷在一张席子里,扔到了郊外,一人口中念念有词:“二位来世投个好胎,要是想报仇,冤有头债有主,直接找负责审问你们的人,我们只是小吏,阿弥陀佛!”
“啰嗦什么!难道你想和他们一样的下场。”牢头骂了一句,那人才脚底抹油溜了。
片刻之后,本该在乱葬岗被黑鸹啄食的两人,再次消失。
木樨匆匆推开客栈的小门,里面早有人等待,接过他肩膀上的人,顺便回话:“木大人,小的已经买回来黄岐当归,正在院里熬着呢。”
这个客栈,都是皇甫宴的人。
当然,里面那个一身青衣,神色凝重,一双视线停留在木樨身上的人,此人正是易容的皇甫宴。
之前和木樨打晕更夫,冒充狱卒的人都是他。本来应该木樨出面的,可是他不放心,而且木樨身高太高,又壮硕的小山似得,和狱卒不搭,两厢权衡,他只好亲自出面。
寒云是第一个醒来的,看到皇甫宴的时候,她脑瓜还嗡嗡直响,等听过解释,她挣扎着要跪下,“多谢陛下,如果没有您假死的药,和江大哥恐怕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寒姑娘,你还是和他们那般称呼我,如果不适,不妨叫我的名字。”皇甫宴耳朵一动,眼神扫向斜对面的床榻,嘴角忽然勾起,这厮要醒了。
江疏恢复了意识,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谁,惊喜之中,还带着一些愧疚自责,他当下坐起来,在榻上跪着,“主上,是我擅做主张,险些坏了您的大计,你要打要罚,属下绝对不吭一声。”
皇甫宴却一个眼风都没给他,轻声和寒云说话,嘘寒问暖,十分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