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和慌忙拦阻道:“王爷息怒!郡主此刻体内毒素淤积待发,刺激不得!倘若急火攻心,令血行加速,只怕顷刻间酿成大祸!”说话间朱岩早又口对口地喂了戎承瑾数次。
宸王越看越恼,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吴叔和见宸王在这里暴跳如雷,不仅于事无补更是有损无益,复又对宸王奏道:“王爷,有霍山石斛在,下官担保郡主无恙,王爷劳累半日,保重龙体!”
宸王见朱岩大厅广众之下,丝毫不顾忌王室体面形象,早已气得怒火中烧,又无计可施,暴喝一声,领着众人拂袖而去。
吴叔和顿感身上压力骤减,躬身道:“恭送王爷!”
戎承瑾喝完一碗汤药后,渐渐地有了呼吸,忽然翻身“呕”地一声,吐出数口黑紫色的淤血来。
朱岩见状大骇,忙为戎承瑾拍打着背部,急道:“吴……太医……,快……”
吴叔和忙踏步上前,抓住戎承瑾的手腕,伸指按在戎承瑾的内关穴上,略一把试,见戎承瑾的脉象已逐渐充盈有力,道:“霍山石斛不愧为救命仙草!戎公子已死里逃生,您也快把剩下的解药喝了,解除体内毒素吧!”
朱岩依言方才喝了几口解药,降息一会儿,吩咐道:“吴太医,你出去吧,我要运功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传我的话,没有我的命令擅自闯入者,杀无赦!”
“是”吴叔和答应着,躬身退出门外。
转眼间已过去数十日,期间朱岩呆在戎承瑾身旁寸步不离,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朱岩每饭必尝。
戎承瑾在霍山石斛的滋养下,不仅祛除了体内的毒素,身体的伤势也好的十分快速。
期间宸王暗中派人打探多次,听闻两人出则成双,入则成对,渐至亲密无间。只气的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冷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心里一狠,教:“来人!——”
闵廿四等人闻声应道:“属下在!”
宸王解下佩剑,道:“你携此剑去令郡主回来,如若她再不肯听从,权当本王没有这个女儿,你先宰那姓戎的小贼,在杀了这个伤风败德的贱丫头!省得她给本王丢人现眼,惹人耻笑!”
“遵命!”闵廿四等人说罢,起身接过佩剑,转身便走。
“且慢!”李士实赶忙喝阻道:“王爷息怒!学生还有一计,叫‘调虎离山’。郡主自来性格倔强,若如闵大人携剑相逼,料想郡主必然不从。儿女是爹娘心头之肉,王爷视郡主如掌上明珠,倘若此刻因愤恨而杀之,将来后悔莫及,王妃也势必不肯善罢甘休。
郡主天真烂漫,心无瑕疵。喜欢姓戎的小贼,也不过是因为少女怀春,一时好奇,并无深意,等新鲜劲一过,感情自然淡了下来,不了了之。郡主最关心者,王妃是也!不如王爷就只派王妃身前一人前去告知‘王妃为了郡主之事,担惊受怕因而犯病,卧榻在床口口声声想见郡主,望郡主尽早回府,已安王妃之心。’郡主听闻王妃抱恙,必然心急如焚寝食难安。
据学生了解,那姓戎的小贼性格也十分怪异倔强、宁折不弯。即使他看出其中的奥秘,也绝不肯来依靠一个女子而苟全性命。只要两人一分开,我们便可将姓戎的小贼擒获就地正法,碎死万段,已解王爷心头忧虑!到那时,郡主纵然寻死腻活也无滋味,只要王爷王妃稍加劝慰,假以时日,戎承瑾此人便会从郡主心中渐渐淡忘消失,不疗自愈。”
宸王心中不胜其烦,冷笑道:“李先生你是左一个计,又一个计,你的锦囊妙计每次都是说的绘声绘色,十分巧妙,可一到用时却截然不同,不合时宜。本王细细回想起来,这个姓戎的小贼都是因为你招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怂恿着要本王亲临武当山,本王不会弄的灰头土脸的下山,郡主也不会因此喜欢上这个姓戎的小贼;如果不是你的什么‘绝后计’本王的救命仙草霍山石斛不会平白无故地拿出去喂那姓戎的小贼;本王问你,倘若此次再因你的锦囊妙计而节外生枝,你该为这件事如何负责?”宸王说着,越想越恼,最后直恨的咬牙切齿,眦目欲裂。
李士实闻言躬身回道:“王爷息怒,以前却是学生之过,如若此次不能将功赎罪,学生愿数罪并罚,一同领过!”
宸王道:“先生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本王权且再相信先生一次。还望先生多加尽心,不要让本王空怀希望!事不宜迟,先生请快去吧,本王这这里为先生先备好了庆功宴,等着先生凯旋归来。”
“是,学生定不负王爷厚爱!”李士实转过身来,吩咐道:“闵大人,麻烦你去王妃那里请巧云姑娘随咱们走一趟,不要吓着她,说服郡主的大任全靠她了!”
闵廿四听了只得忙答应道:“是,下官遵命!”言讫,回身踏步向王妃寝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