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娘鄙夷地嘲笑道:“哼!你,死老鬼,你也要交代遗嘱,你这老鬼断子绝孙,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来的遗言要吩咐给谁听?”
辣手书生“嘿嘿”笑了笑,并不理会,学着唐三娘的口吻,大声对少年道:“珠娃子,你听着,你要好好看着这姓金的娃子,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如果你崔爷爷死了,你也不必哭,也不用叫你叔伯们给我报仇,你崔爷爷能够死在你奶奶手下,也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等你奶奶百年之后,你们再把她的遗体跟你崔爷爷合葬在一起,了了我的心愿,崔爷爷泉下有知,也就死也瞑目了!”
唐三娘闻言大怒,气黄了脸,咬牙切齿道:“死老鬼,你欺人太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招!”言讫。左手一扬打出一蓬毒针,如漫天飞蝗般向辣手书生射去。
只听辣手书生哈哈一笑,身形一晃便飘开数丈,所有的暗器尽皆落空。
唐三娘见他轻功更加快捷神速,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心想距离太远发射暗器太远,凭他的这般身手,已毫无优势,怒叱一声,人已携着阴毒杖纵身欺进,瞅准辣手书生的身影,搂头便打。
辣手书生,见精瘦的汉子,忤在那里不知所措,一声断喝道:“愣着做什么,动手!宰了那小兔崽子!”
口中说着,身形在杖影中穿梭游走不定,一行不住口地怪叫调侃:“乖乖了不得了,老婆子谋杀起亲夫来了!”口中取笑,手上也不使闲,一双手掌恰似花间蝴蝶,寻暇抵隙,上下翻飞游走不定,逼得唐三娘无暇取暗器。
霎时间杖影重重,掌风猎猎,二人四五十个回合过后,依然斗的旗鼓相当,难分胜负。两人自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树上地下。谁都不敢大意,唯恐一着不慎,败在对方的手下,渐渐地减缓了招式,增添功力,一板一眼地凝神而战,身边的花草木石禁不住两人内力的激荡,四处纷飞,越拢越多,后来渐至漫天一片,两人三丈内外,一片混沌,模糊一片,看不清人影的所在。
精瘦的汉子见状,心里的死灰复燃。闻言,猱身向少年扑去。
至少年身前七尺处,身形向前微倾,双手一错,立了个门户,四指屈并,食指下垂,竟是极诡异的“螳螂拳”1,气灌全身,猛地双脚一蹬,身形似电,猱身向少年划去。
少年虽然精通暗器,但武艺平平,见他来势凶猛诡异,不敢接手,忙左右游走,不停的打出暗器,与之周旋。
精瘦的汉子虽然也受了不轻的伤,但江湖阅历丰富,一瞥之下,便对当前的形势有了大体的判断。一经上手,便似长江浪潮,一招连着一招,招招攻向那少年的要害。
戎承瑾一面躺在地上将息休养,一面凝目偷看,只见那鹰眼汉子,双手类似刁勾,用连环紧扣手法,缠着少年紧追不放,寻其隙打,见空就打,出手打,回手也打,丝毫不给他腾手、喘息的机会。
果然少年对敌了数十个回合后便渐处下风。少年见显不支,一行躲避,一行高声大叫:“奶奶,奶奶……”
鹰眼汉子步步紧逼,冷笑道:“这当儿,就是叫爷爷姥姥也不中用!”
说着,右手虚虚实实,左手向前疾探,直奔少年的膻中穴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