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见状忙解围道:“汪总镖头此言差矣,雷音传法既然被您有幸寻回,这功劳自然是你的。我家大人去南昌献宝,也是为您讨赏。公门交接,与商贾不同。您只管在家踏实安坐,静候佳音便是。”
汪崇权呵呵一笑,道:“梁捕头多虑了,犬子虽然手脚粗苯,却也有些基础,老夫叫他同您和大人一同前往,也是想为您分担些琐事。这雷音传法虽然寻回,却是我们共同见证。汪某岂敢贪天之功。只不过是爱子心切,存了点私心罢了!怎么,连这么个小小的夙愿,梁捕头也不肯玉成吗?”
梁军被呛,心里不由得着了恼,眼眸中闪烁着冷光,盯着汪崇权,寒声道:“今日这事有些古怪,汪总镖头邀我等来做客,处心积虑安排好这一切,只怕并非空穴来风。雷音传法当年失窃,与你有关吧?”
“呵呵……”汪崇权不屑地看着梁军,笑声中孰无半分欢悦之意。
汪振丰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拧了一下,一个踏步便闪现在梁军面前。
这动作实在太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待看清楚时,汪振丰的右手已经搭在了梁军的肩头。
只听他熏风和善地说道:“梁捕头,我长丰镖局清清白白的家世,可不许你这般信口雌黄,乱加罪名!”
一瞬间,梁军只觉得肩头上像是压了个大山一般,浑身骨骼欲碎,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温谦友心思活泛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审时度势地投诚道:“汪总镖头所言极是,自古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汪世侄良才美质,若不能效力帝王家,实乃朝廷的一大损失!伍某为官一方,理当为朝廷举贤荐能为己任,汪世侄肯屈尊一同前去,求之不得!”
汪崇权闻言,脸上方渐渐有了喜色,将怀中的锦盒递到温谦友面前,笑吟吟地道:“有劳了!”
温谦友示忙接过锦盒,口中连称:“不敢!”
谈笑间,汪振丰移开了手,众人又恢复了融洽的气氛。
众人彼此之间有了新的认识,不免又笑着拨心拨肺的互诉衷肠说了好一阵子,温谦友才与汪崇权约定好去南昌的日子,携着雷音传法,领着常师爷和梁军起身告辞。
汪崇权父子二人,笑着站在镖局门口,目送三人离开。
汪振丰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忍不住询问汪崇权:“爹爹,您将雷音传法叫给这狗官,他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他是个聪明人,衙门里面好修行,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汪崇权令人捉摸不透的道。
“肩膀还疼吗?”温谦友坐在轿中望着梁军左手犹不自觉的按着左边的肩膀,龇牙咧嘴,询问道。
“谢大人关心!”梁军骑在骡子上,躬了躬身子,恨声道:“没想到这小畜生下手真狠,我在肩膀怕是要找郎中看看,别一不小心落下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