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筹备和等待,虽然胖子没有醒来,但他们还是有了一些新发现。潘子找来的人中,有一个听力极其好的伙计叫皮包。解雨臣给那些伙计介绍张家古楼的情况时,皮包突然问:“几位爷,我觉得你们的推测可能是错的。你们提出张家人有群葬的习惯,古墓是开放式的,后人死后可以多次进入古墓安葬,对吧?”
见大家点头,皮包就继续说:“既然张家的死者都要葬入古墓之中,张家人又是从外面进来的,那肯定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抬着棺材来这里。村子里老是出现神神秘秘的陌生人,那村子里肯定会留下什么传说。但是在外面的巴乃村,我们什么传说都没有听到,这有点说不过去,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解雨臣说:“这个村子所处的地方,在历史上并不是一个太平之地,这里一直有战争发生,所以传说断代也不是不可能。”
皮包摇头:“即使如此,这个村子百年内是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灭族事件,到阿贵现在最起码四代人了,这段时间内,按道理也应该有张家人进村入殓才对。”
皮包说的有道理,这种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沉默半晌,解雨臣说:“我们并不是什么传说都没有听到。巴乃是有传说的,最近的一个传说,我们一直在讨论,年代还非常的近。”
余安恍然大悟:“你是说考古队!”
吴邪也点头:“看来我们都被考古队这个名字先入为主了,我们一直认为是考古队就必须挖点什么出去,但也许当年他们到这里来,根本就不是挖什么东西出来,而是来送葬的。但如果那支考古队是来给张家送葬的,那么霍玲为什么会在其中?”
解雨臣说:“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释,因为我们通常在送殡的时候,除了这个家族本身的人以外,还是会有很多异姓同胞的,所以霍玲在其中并不是不可能。”
潘子惊讶地问:“如果你们推测的是真的,那他们把谁送进去了?”
吴邪迟疑道:“难道是张大佛爷?霍家和张家毕竟都是九门的人。”
解雨臣摇头:“应该不是,张大佛爷显然和张家应该有关系,但如果是张大佛爷入殓,怎么样也应该是老太太亲自去,而不会找一个并不算特别出色的晚辈。”
吴邪在脑中回想了一遍现有资料,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送进去的人不是张家的后人。张家古楼和四姑娘山明显是有联系的,假设这里的事情就是老九门事件的延续。那么作为九门新生代的霍玲被征召出现在这里就并不稀奇。”
解雨臣叹道:“这些都是推测,事实到底如何,要进到里面才能确定。无论是什么真相,显然都和我们的上一辈有联系。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我的上辈中有那么多人宁可放弃那么大的家业也要洗底,这水也太深了。”
吴邪问:“现在不是有很多家还是传承了下来?”
解雨臣摇头:“传承下来的几家无一不是有非常上头的背景,很可能也是身不由己。比起我们这些陷在这个圈子里不可自拔的可怜虫,狗五爷能设置这么一个布局把吴家洗白,真不是一般人。都说我爷爷是老九门里公认的奇才,但是在魄力上,还真是不如狗五爷。”
正在这时,有伙计说胖子醒来了,所有人赶到胖子身边。胖子依旧神志不清,只坚持了十分钟又就睡着了。期间他断断续续醒了三次,但是情况没有好转。距离发现胖子已经过了八个小时,再等下去不现实,余安和潘子决定带人出发。
下去之前,解雨臣和吴邪把他们送到发现胖子的裂缝,解雨臣再三叮嘱:“你们这次的任务主要是摸清路线图,但凡遇到危险就想办法往出退,退不出来就想办法把消息送出来,然后在下面等第二梯队支援。”
解雨臣说完,递给余安一个眼神。余安会意,跟着解雨臣走到一边。解雨臣神情复杂,没等他开口,余安抢先说:“我能出来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哥,我真的进步很多了,而且我只是跟着胖子的地图探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解雨臣凝神看着余安,表情十分担忧。好一会儿,解雨臣叹道:“我只在乎你的安全,安安,一定不要让我后悔。”
“你放心吧。”余安笑着说,“等我上来,我们一起回家。”
余安因为有来过这里的经验,所以由她打头带着两个伙计,潘子断后。临走前余安察觉到吴邪眼中的担忧,伸出左手朝他晃了晃,最后留给吴邪一个笑容就转身进入通道。有上次的阴影在,余安进入甬道还是有些害怕,但她很快就定住神,按照胖子的路线图探索。
山体内的通道错综复杂,胖子的路线图又不十分明晰,所以余安在走过最开始逃命时走过的路后,就不得不开始一条一条的探索。好在这里面除了需要防范密洛陀外并没有其他危险,所以一路下来还算得上轻松。
这种还算轻松的氛围是在第二天晚上结束的,余安领着队伍在通道里小心前进,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余安以为地震了,暗叫不好,但是这种震动却很快结束了。余安从地上爬起来和潘子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些伙计是新人,被这动静闹得吓傻了,其中一个抖着声音问:“安姐,潘爷,这是怎么了?”
余安哪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说:“既然这里没有发生坍塌,就说明不是大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部分区域没有探索,马上就可以完成任务返回地面了。”
两个伙计听完后略微安心了些,四个人继续前进,然而没走几步,余安发现前面的路被堵死了。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大家习以为常地掉头,但是没走多久就发现来时的路也别堵死了。两个伙计立刻慌了,这次不用余安开口,潘子就先一步镇住场子:“慌什么慌,没出息,这点小场面就吓住了。”
伙计苦着脸说:“可是潘爷,现在没路我们怎么走。”
潘子拍了那伙计一巴掌:“你问的不是废话,没路当然要找路啊!”
余安感觉到一种空前巨大的压力,这一次没有外援,算是她首次独立下斗,担任的还是队伍的首脑这种角色。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武有小哥,文有吴邪,胖子还有奇招,而现在只有自己了。余安搓了搓自己的脸,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尽量冷静地说:“别急,我们不算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