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和帝难得身体好了些,便召集群臣,开了一次早朝。
“今日,朕有重要之事要宣布。”和帝低垂了眼眸,看着自己脚下的群臣。
和帝声音不大,但是落到殿下群臣的耳朵里,却也有如雷击一般灌耳而入。
眼下这个时节,二皇子被贬出京,和帝即将仙去,若是还有什么重要之事要宣布,自然是禅位之事了。
殿下的大皇子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他的脸上也难得的挂起了笑容,现在的他,距离登顶已经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朝堂之下,静若无人。
大太监有德推开手里的圣旨,犹豫的看了一眼和帝,正欲念出上面所写文字,却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乱。
有一人逆光从殿外走出,初升的旭日在他身后越升越高,而他清瘦的轮廓却在逆光之时显得更加清晰。
“臣弟,有事禀告。”
穆秦宇的声音如同重鼓一般落在了朝堂之上的众人耳中。
和帝看着这个自己最年幼的弟弟,看见他周身的气度和他年轻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悦,“有什么事这么要紧?”
“事关十五年前唐知州一案,此案涉及的千吨白铁与万两黄金均是不知所踪,但近来,臣弟却也已经派人找到了这批数额巨大的赃物所在。”穆秦宇说着,轻轻拍了拍手。
他这句话一说,岑相与王御史脸色都白了白,他们看着穆秦宇,眼中露出惊讶的光芒。
十五年前的旧案,怎么这个时候被突然翻查了出来?
然而,帝君大殿之上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眼下,他们俩都只能看着一只又一只的木箱子被抬到大殿上,随后箱子被打开,有的箱子里是上好的兵器,还有一些,是满箱的黄金白银,直直似要晃花人的眼睛。
“这些赃物,你是在哪里找到的?”看着殿下那为数众多的财银兵器,穆和桢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穆秦宇指着一箱黄金道,“这黄金是在岑相相府所查得来,而那些兵器,则是在连将军军营里,找到的一批未曾使用的白铁器,而这些,都是依靠十五年前,唐知州和两位大人的信件来往所得。”
话音一落,岑相立刻白了脸色,而远在军营中的连飞琼,却并不知道今日大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外,还有一件事非常巧合。”穆秦宇说着,抓起了箱子里的一把兵器,这兵器是渭河铁矿所产白铁制成,那处白铁十分特别,白得让人眼花,所以十分好辨认。
然而此时,白铁在他的手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寒光,群臣之间,竟无一人敢问这荆宣王究竟发现了什么巧合。
“什么事?”大殿之上,有且只有穆和桢一人敢于问出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