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一处草丛里,咔嚓一声。
左曼基本是怀着忐忑的心找到欣然的,此时的欣然脸上挂着暖暖的微笑,但是只要一想到这看似开朗的笑容下面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左曼反而感觉不到温暖了。
她走到欣然的面前,捏了一下欣然的脸颊,叹了一口气:“别对我露出这个表情,心疼。”
欣然一愣,继而咧开的笑容更大了。
“听不懂啊。”左曼话里有几分埋怨,习惯性的想要敲一下欣然的头,却不忍心,最后只是轻轻地刮了一下欣然的鼻子,“在诊断出病情的事情就应该告诉我们。
不对!应该是在感觉到你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
欣然伸开双手,给了左曼一个大大的拥抱,下巴垫在左曼的肩膀上:“对不起啊,不过,我是真的很开心。”
左曼心里却是一酸,自责起来。
她口口声声都说是欣然的好朋友,却对欣然的病情一无所知,哪里做到了朋友的职责。
“开始我看到你和陈铭君在一起了,你们很幸福的样子,我就放心了。”欣然终于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觉得你也不再需要我了,小方……他值得更好的。所以,我才……对不起。”
左曼立刻表明态度:“我和陈铭君一点都不好!我非常需要你,你不在,我和陈铭君吵架了怎么办?谁听我倒苦水,谁和我一起出气啊?你一定要一直一直都在。”
欣然的眼眶湿润了,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恩,我会努力的,会努力一直一直都在的。”
也谢谢,你需要我。
抑郁症的人,不怕死,甚至渴望死。
他们怕的,是不再被需要。
左曼长舒一口气,轻轻地拍着欣然的背,迟疑地说:“我……想延迟和陈铭君的婚礼。”
“为什么?”欣然惊讶地推开左曼,震惊地看着她。
左曼抿了抿唇,正在构思措辞。
“是因为我?”欣然看着左曼的样子,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左曼原本想否认,不过想到陈铭君的话,又果决的点了点头:“我想等你好起来,等着你开开心心的参加我的婚礼,还要你做我的伴娘。”
欣然不只是该哭还是该笑,心中感慨良久:“曼曼,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在你心里份量这么重。”
左曼幽怨地撇了一眼欣然:“现在知道了?”
欣然笑着点头:“恩,不过,没有关系的。我现在也能参加你的婚礼,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推迟婚礼,我会感觉十分自责的。”
“不是因为你。”左曼立刻紧张了起来,“是因为我自己,我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参加我的婚礼,所以才……”
“我知道。”欣然笑了起来,泪水涌出眼眶,连忙用手背擦了一下,小声地埋怨道,“都怪你。”
左曼瞧着欣然的模样,低低地笑了一声:“那我等你。”
欣然将眼泪擦掉,坚持道:“不要,我可不想得罪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