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闵文得了这天下,至少朝廷之上无人能玩得赢他。萧睿辉若是得了这天下,最起码大西的子民无忧无虑,生活锦上添花。
所以,能不能有第而二种可能性?让萧闵文坐上这王位,而让萧睿辉,成为像萧目厓那样优秀的摄政王的存在。
在白子平前往云国的这段时间里,盛帝便从心里面做着这样的安排,准备一个人将所有的一切都布局妥当。
此刻,白子坪的马车飞驰在原野之上。
快马加鞭,原本需要两个月的路程,他们只走了半个月,便已经越过大西边境。
而萧闵文压着二王子萧诺寒,带着钱云柔一路往京城前行。这段时间,两个人听着萧诺寒大声叫嚣的耳朵,都已经快要生了老茧。
“你们一个个都得死,假传圣旨,欺君犯上。”他咯咯咯的笑起,“都得死,一个都跑不了!”
于是。
距离京城十里之外,当着钱云柔的面,萧闵文一把扯出林钦的长剑,刺穿了萧诺寒的心脏。
“闭嘴。”
这便是萧诺寒死前听到的最后两个字。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布局如此之久,竟然会死在这样荒郊野岭的地方。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手中的底牌竟然还没有来得及亮相,就已经先一步丢了性命。
他恍恍惚惚低下头,诧异的看着自己胸腔中的长剑,抿了抿嘴。
那口中未能发出声的话语,好似再说:你怎么敢。
怎么不敢,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萧闵文走到这一步,早已经将生与死,将未来,将全部的一切都抛弃了。
他的身上是萧诺寒的血,以及冰冷的笑意:“师父,我做了那么久双手染血的坏人,也该做一次好人了。”
萧闵文将手帕拿出,擦了一把手中的长剑。
“至少,想做一次她心中的好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林钦诧异的神情,迎着太阳,如沐金光。
“殿下……您……”林钦双唇微颤,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是忠诚的,将萧闵文永远放在第一位。以至于这个男人最终选择了什么,哪怕是地狱,他都一往无前,陪他前行。
见林钦没有再说什么,萧闵文将长剑递给他,转身冲着钱云柔笑起:“之后,有劳师父给徒儿做个证了。”
钱云柔的心中一滞。
做个证,证明二皇子死于他的手中,证明萧闵文谋害皇子,其罪当诛么?
没等她开口,萧闵文挥了挥手:“走吧,师父。”
往大西的京城走去,往最终一幕的舞台上走去。
结局早已注定,没有人能够逃脱。
大西的京城,恢弘的城墙里,是闹市鼎沸的商业景象,是人工河两岸翠绿的垂柳,是繁忙的水路,是早已严阵以待的夜家。
夜文成看着不远的天空,望了一眼身旁的夜景硕:“儿子,几个月了?”
夜景硕垂眸,淡淡应了一声:“18个月了。”
夜千羽,在这本书里,已经十八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