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更是立马提着裙摆站了起来,跪在了太后面前:“长乐不敢!皇上赐婚,那自然是极好的,我们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呢……”
太后微微昂着头,只有眼珠瞟了长乐一眼:“你能这样想就好,赐座吧。”
单云溪跟着司马靖又跪下谢过了太后,这才坐了下来。单云溪悄悄长出一口气,她这才进来没过久,就提心吊胆了好几回。
她侧眼去看司马靖,他一如既往,只是眉头微皱。
长乐公主被太后宣起来,坐下来后她的神色很快恢复了淡定而从容,没有多看她或者是司马靖一眼,反而是摸了摸太后放下来的茶杯,似乎是有些凉了。
长乐公主便悄悄吩咐了身边的尼姑一句,那尼姑很快就端上来一杯新茶,长乐公主亲自端了起来,试过温度正好才放在了桌上。
“太后请用。”
太后端起来抿了一口,冷然道:“下次这种事让她们来做就好了,你是个公主,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地掉身份。”
长乐公主笑了笑:“能服侍太后是长乐的福气。”
太后冷笑一声:“所以说奴婢生的也是个奴婢的命,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单云溪猛然抬起头,她又是惊讶又是疑惑,惊讶的是太后居然会这么贬低长乐公主,疑惑的是长乐和司马靖居然都没有半句反驳。
他们都低着头,而周围服侍的几个尼姑和宫女也都眼观鼻鼻观心,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眼中的不屑却被单云溪扑捉得一清二楚。
他们……究竟是为何要这样?
尤其是司马靖,单云溪知道他对这个姐姐是十分敬重的,可现在却要听着太后这样的贬低长乐,他心里又该是个什么滋味呢?
单云溪皱起眉头,这也太憋屈了!
这太后到底什么人啊,住在这么个寺庙一样的院子里,还这么颐指气使的。
单云溪想着就撇了撇嘴,她决定还是少说话,免得被看出什么来。
但是太后明显不这么想,她瞟了眼单云溪:“王妃要时刻谨记女德女诫,这蠢笨一点不要紧,关键是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免得连累镇南王。”
这是在说她?
饶是单云溪也在心里骂了好几道,可她看了低头皱眉的司马靖一眼,心里的不忍翻腾起来。
她想着司马靖和长乐公主的谦卑,告诉自己忍一忍,不要跟这个老太太计较。
单云溪在心里给自己顺完了气,挤出了一个笑容,正准备学着长乐的说几句好话让它过去算了:“太后……”
“太后说得是,靖儿回去会好好教导王妃的。”司马靖抢在她的前头替她受了这句。
“镇南王,这哀家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着急想要替王妃说话……”太后将茶盏搁在了红木桌上,“要是哀家真的罚了她,你是不是要起兵造反啊!”
长乐公主顿时色变,司马靖也起身下跪。
“臣不敢!”
单云溪也被太后突如其来的发难给吓到了,跟着司马靖一起跪在了地上。
这一个礼佛的老太太,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这是怎么了,靖儿说了什么惹太后这样的生气?”人未到,声先至,皇帝带着萧贵妃率先进了屋中,上前一步朝太后拱了拱手,“儿子拜见太后。”
单云溪跟着司马靖跪在地上不敢动,只看见一双明黄色的鞋子从自己的眼前走了过去,紧跟着是一双湛蓝绣着粉色花朵的绣花鞋。
前面的那个,自然就是皇上,而后面的这位……单云溪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萧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