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个时辰,他们的酒喝没了,食盒里的凤爪和鸭锁骨也都只剩下了一堆碎骨头。
门外的欢声笑语被流逝的时光消磨殆尽,火光掩映的夜色只剩下了一堆燃尽的碳火。
孙玉芳照顾这群小顽童们入睡,也乏累至极,沾上枕头直接睡着了。
“你这段时间当真没有见到过林知渝?”太子南肃辙调整了姿势,凑近问了一句。
杨清止面无表情的点头,“不然呢,我干嘛提着御膳房的东西来这里?”
南肃辙露出阴笑,他说:“你是打算讨好她,可惜东西入了本太子的腹中。”
“太子心中有怨气,不曾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表露分毫,连肃王妃都没有意识到你的反常,也难怪你会伤心难过,借酒发泄了。”杨清止用帕子擦拭了一下手指,随后展开帕子将那些碎骨头收拾好重新丢在了食盒之中。
南肃辙状若不经意地抬头,手臂搭在了杨清止的肩膀上,侧眸说道:“你和本宫怀着一样的心思,自然能感同身受。”
“非也,我与太子殿下不同,至少在成为肃亲王之前,林知渝是我的人,太子不也明白吗?”杨清止意有所指的看向那张床榻,意味深长道:“同床共枕度过漫漫长夜,这等滋味,太子殿下能感同身受吗?”
他薄唇轻启,那抹淡淡地轻笑越看越扎眼。
南肃辙和他对视,嘴角挂着悠哉悠哉的笑意,并未气急败坏,“是嘛,本太子是求而不得,你呢,明明曾经得到过,如今反倒是失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莫非肃亲王还不如畜生了?”
杨清止看他几眼,拢了拢衣袖,眉间冷然,嘴角却笑意不变。
“太子莫非忘记了,我在受封之前,过得本就是畜生不如的生活。”他说:“不日之后你也要迎娶镇国公之女,豆蔻之龄娇嫩怜爱,太子也是艳福不浅,出身就是矜贵,自然理解不了寻常子民置身水火的日子,我是畜生不如,林知渝呢,她在意识清楚之前还是个傻子呢。”
他越说语气越耐人寻味,“太子可曾知道一句老话,什么锅配什么盖!说的就是我和她。”
南肃辙微微眯着眼睛,偏头打量杨清止。
他醉眼朦胧道“肃亲王何必自谦,你能翻手云雨,一朝变成人上人,自然有本事。如今你和本宫都盼着能获取林知渝的芳心,反目成仇是迟早的事情,新仇旧恨早就断不干净了,不如趁着今晚做个了断。”
杨清止挑眉,“哦?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太子殿下要如何了断呢?”
“弯弯绕绕的东西,不提也罢,倒是你同楚琉璃的旧情迟早会让你引火上身!”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打算以此拿捏我?”杨清止对他笑得更深了几分,“好歹都是老相识了,何必同楚琉璃客气,迟早我也要和她清算,怎敢借太子之手。”
南肃辙轻咳了一声,“你同本太子乃是堂兄弟的关系,客气什么,等着看热闹就成了!”
“热闹就不必了,方言整个古云国,还有比太子娶亲更热闹的事情吗?”杨清止感慨似得叹气,“除夕宴会之后,新年岁的第一天就是祭祀大典,太子真是好福气,祭祀大典后就要娶妻成婚,难为皇帝陛下这般良苦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