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五感都十分敏锐，不止是而清目明那么简单。

在林知渝转身去小火炉旁倒茶的功夫，上官司对着杨清止所在的位置笑了笑。

那笑容来的快去的也快，却偏偏让杨清止觉得不舒服。

他不是滋味地抿了抿嘴角，在风雪的夜色中攥紧了五指。

连着几天晚上他都只能远远的偷窥林知渝的房间，杨清止知道上官司发现了他的存在，非但不瞒着林知渝，反而故意告诉了对方。

这显然是故意做给杨清止看的，上官司要让他知道林知渝因为他的出现，而多么难过伤心。

白天里还能够因为外界的人和事稍微分神，可夜里林知渝睡得很不安稳。

上官司准备了安神的茶，也点了清心易睡的香，可林知渝却还是会做恶梦。

毋庸置疑，林知渝的噩梦一定和杨清止有关。

有一次，上官司深夜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将林知渝从噩梦里唤醒，却听到尚未清醒的人一边落泪一边呢喃着：“杨清止，你别死，我不怪你了，只求你好好活着！”

这梦呓之词，字字锥心，杨清止都痛恨自己这般无能。

丑时过半，林知渝总算睡着了，上官司替她掩好门窗，无声无息退了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了，平日你都站个半个时辰就走，今晚怎么如此反常？”

眨眼的功夫，上官司就出现在杨清止的面前，冷冷地问了一句。

杨清止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晚我和阿渝的对话，你也听到了吧，自己长点心好好查一下，别被人算计都不知道。”上官司也没指望这个杨清止会说什么，主动提了一句。

“之前肃王妃想要我帮忙买一个旧宅子，我没肯，她便找了太子南肃辙，估摸着和安公公见面，也是为了还南肃辙的人情。”杨清止慢悠悠的说着，“肃王妃一再强调，她不会选择我和南肃辙任何一个人，但是谁要是无意惹怒了她，她宁可自伤八百也要损敌一千！”

上官司没想到他会说这些，“那你呢，就打算和阿渝这样下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别再熬着她了。”

“我……我知道对不起她，但楚琉璃真的必须要死吗？”杨清止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楚琉璃的事情只是一个爆发点而已，你到底明不明白。”上官司狠厉地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我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杨清止叹气，“或许你才是最适合她的人，可惜我已经无法割舍这段感情，她不是物品，让我们拱手相让。我还是想要试着争取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上官司冷哼道：“你的争取就是这样躲在黑夜中窥视她吗？如果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她之前做恶梦的时候，我正好听到了，上官司，你对她那么好，甚至找尽办法离开记忆宫殿，穿越平行世界陪在她身边，可她若是对你有意，何必如此自责愧疚！”杨清止转身质问上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