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余安刚刚关上门，就听到脑海中传来了久违了的白磷的声音，白磷因为最后一次蜕变，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若不是他们之间有关联，她都以为这个小家伙已经过去了。

哭了？施余安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思议，然后是心疼，最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以前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现在跟着她，她不会再让这孩子去经历那些事情了。

“孩子还是孩子，他外表再怎么坚强也是孩子，没事，有些时候，哭出来就好了。”

之后的每天里，鄢樾尧都在忙着打探苏矜的消息，而那个男人不让她到处乱跑，她无聊，就只能去零的房间，跟着孩子说话，一开始只是她说，这孩子坐在一旁静静地听，虽然这孩子话还是很少，但是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孩子不像是刚刚来的时候那么警惕了。

然后慢慢的，或许是被施余安给感化了，话也多了起来，她从孩子的口中知道了他的故事。

“你的名字就是零吗？”

这天，施余安突然问了一句，不是说这个零不好听，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很少有人的名字会只是一个字，所以她才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然后施余安就看到零摇了摇头，她一开始还以为这孩子有自己的名字，可是……

“零时在奴隶场的代号，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甚至我连我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可能会有名字？不过我都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

施余安想过零可能是个孤儿，但是却没有想过这孩子竟然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见过，毕竟没有那个父母会狠心的丢下自己孩子，更何况这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健全的地方，身体健康，天赋很好，而且长得也很不错，几乎没有任何缺陷，那么父母为什么要丢弃这孩子，迫不得已，还是因为这双眼睛？

“因为这双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多么奇怪的东西，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妖怪，以为我不是人类……”

当施余安的视线转到他的眼睛上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没错，确实是因为这双眼睛没错，有人对这双眼睛好奇，有人害怕，有人喜欢，甚至想要得到这双眼睛，他因为这双眼睛遭遇的事情太多了太多了，所以若是有人拿走这双眼睛，他并不会觉得心疼，反而会觉得是一种解脱。

“你很好啊，我很喜欢你，你的眼睛很好看，它很美，它是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别人都没有，所以你也是特别的，你和别人都不同。”

施余安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所以只能实话实说，说的该有些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