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现在还有当红娘的想法,又或是当媒婆的闲心?”
鄢樾尧神色不辨喜怒,让人一时间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薛安然白了脸色。
她是贪慕鄢樾尧,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蠢到脸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
这后半句话,可不就是暗贬她是街头那种会说闲碎话的三姑六婆吗。
见薛安然被噎住了,鄢樾尧抬脚就想要离开。
跟这种女人待一起,空气都污浊。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刚抬起的脚很快又落下了。
站住了身子,也没有回头,目光平视前方,但那薄唇中吐出来的两个字却是冷若冰霜,带着一种阴寒之气。
“放手。”
只见着薛安然紧攥着鄢樾尧的袖口,怎么都没有放开。
她垂着脑袋,轻咬着自己的唇:“三皇子明知道安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的话带着几分委屈,娇柔,责备和着急。
明明是一种令男人听了就会心软的声音,鄢樾尧脸上却更是厌恶。
“皇子的婚事,向来都是由父皇做主,什么时候轮到薛小姐来操心了?”
鄢樾尧狠狠地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转过身盯着薛安然,“父皇都没有过问过这件事,薛小姐是否太心急了些,又或者说……逾越了?”
他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带着皇家浓重的威压。
本就心头慌乱的薛安然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一个响头磕了下去:“三皇子……三皇子恕罪,臣女,臣女的意思只是……”
明明只是想让鄢樾尧注意到自己,完全没想到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薛安然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但又不敢直接说这个原因。
就怕鄢樾尧觉得自己是个有心机的女人,从此都不会待见她。
站在一旁的薛安之已经看不下去自己的妹妹对三皇子这般的卑躬屈膝还口不择言。
既心疼又担心薛安然还会说出什么话,害了整个薛家,忙开口:“三皇子误会了。”
他对着鄢樾尧作揖,面上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还挂着笑容。
但鄢樾尧却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唇瓣明显在轻颤,就连作揖的那双手都没抡直,打着颤。
只不过鄢樾尧并没有打算拆穿他,依旧是神色淡淡的,就像是在看戏一般。
方才薛丞相在里面给他演了一出忠臣的好戏,这会儿薛家两个小的又跑到他面前“跳大神”。
鄢樾尧都有些怀疑薛丞相这一家,是不是都学过戏剧,专门到他面前唱大戏来了。
“舍妹的意思,其实也只是想着三皇子您下面的几位皇子,都已经成亲并且有几房妾室了,唯独三皇子您现在还孤身一人,这也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
“大胆。”鄢樾尧沉声,盯着薛安之,“延绵皇嗣那是皇上才需要做的事情,本皇子不过就是父皇众皇子中的一个,你居然妄谈延绵皇嗣,这是想揭杆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