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抱着小福宝往后退,不敢将簪子抢回来,害怕薛富贵抢走小福宝。
她退到门口,拔腿跑出去。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沈氏一边跑,一边嘶声大喊。
李桂花从地里回来,看见沈氏抱着小福宝出来,她连忙跑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氏看见薛富贵从主屋出来,去苏萝的屋子,想到她把银子放在房间,沈氏脸上的血色褪尽,将小福宝塞李桂花怀里:“桂花,你抱小福宝先回你家,我等下去接她。”
她疾步进屋,将院门给关上,拿起一把锄头冲进苏萝的屋子,看见薛富贵在撬箱子的锁片,她握紧了手里的锄头,双手抑制不住的发抖。
沈氏紧张的吞咽口水,心脏咚、咚、咚的跳动,似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撞的心口发疼。
薛富贵看见沈氏拎着锄头,脸色铁青,朝她走过来:“你干什……啊……”
沈氏一锄头敲在薛富贵手臂上,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跪在地上。她拄着锄头,才勉强支撑住身体。她用力咬住舌头,强自压下心里的恐惧,故作镇定的盯着薛富贵。
“你、你滚出去!”沈氏后背渗出冷汗,她咬紧牙根道:“簪子还给我,那是阿萝送给我的!”沈氏声音里发颤,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势,她深吸一口气:“你别想再欺负我们,泥人都有三分土性,薛富贵你再想将我当做软面团子捏扁搓圆,我、我就跟你拼命!”
薛富贵捂住手臂,骨头仿佛敲裂一般,钻心的疼。他又惊又怒,死死瞪着沈氏,恨不能将她给吃了!成亲二十年,沈氏懦弱无能,今日居然敢打他。
他在沈氏面前向来强势,欺身上去,抢沈氏手里的锄头。
沈氏狠狠将锄头挥向薛富贵,薛富贵避开锄头,一把扣住沈氏的手腕,沈氏一口咬在薛富贵手腕。
“啊——”薛富贵吃痛,抓住沈氏的头发往后拽,“贱人,松口!”
沈氏头皮似要被薛富贵给扯下来,痛得眼泪流出来,她松开嘴,被薛富贵一脚踹倒在地上。
薛富贵见沈氏反应这么激烈,更加确信银子在巷子里,他捡起锄头去敲锁。
沈氏腹部绞痛,脸色惨白,她绝望的发现阻止不了薛富贵。
那笔银子是苏萝拼命挣来的,她决不能给薛富贵给拿走。
沈氏从床底下抓出耗子药,目光决绝道:“薛富贵,你敢撬开箱子的锁,我就到吞了耗子药死在二房。小福宝我给了李桂花,她会作证我是被你们逼死的!”
“薛远望有一个杀人犯的爹,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考科举!”
沈氏拔腿往薛家跑。
薛富贵舍不下箱子里的银子,可更不敢赌。就怕沈氏真的吞了耗子药,死在薛家。沈氏被他逼死,留下一笔污名,薛远望会被取消科考资格。
他狠狠踹一脚箱子,焦急的去追赶沈氏。
一跑出院子,薛富贵瞳孔一紧。
苏萝将背篓掷在地上,拎着一根柴火棍,挡在沈氏面前。
“簪子拿出来。”
苏萝朝薛富贵伸手。
薛富贵吞咽唾沫,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可一想苏萝对付柳凤兰和薛春秀手段狠辣,是因为她们是女人,苏萝才占便宜。
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薛富贵瞬间壮了胆子。
苏萝冷笑一声,转头吩咐李桂花:“李婶儿,你帮我去报个官,薛富贵偷盗沈伯母的簪子,人证脏物俱全,不知道要蹲几年大牢!”
薛富贵一听要报官,滋长出来的气焰,瞬间熄灭了。
他色厉内荏道:“我是沈月娇的男人,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你去报官,县太爷会给我定罪吗?”
苏萝气笑了,目光一冷,手里的烧火棍朝薛富贵抽过去。
薛富贵瞬间被激怒,苏萝这贱人不过一个野杂种,也敢在薛家耀武扬威,他一巴掌朝苏萝脸上搧去。
苏萝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一拧。
“啊——”
薛富贵惨叫。
“嘭——”
苏萝一个过肩摔,薛富贵狠狠摔在地上,一口气还没有回过来,苏萝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烧火棍抵住他的咽喉:“拿出来!”
薛富贵脖子仿佛要被贯穿,大气不敢喘,苏萝手上用力,棍子一点一点深陷,疼痛加剧,薛富贵淌出一身冷汗,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薛富贵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