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声张。”张岱叮嘱一句,进了县衙。
县令穿着一身官袍,国字脸,八字胡,模样周正,十分威严。
他站在公堂中间,苏萝与他相对而立,两个人在交谈。
“薛氏作坊查出假药,你的人将药商带来,他否认给你假药,并且出示证据自证清白。你说自己被陷害,可有证据?”县令的态度算得上很温和,至少没有立即给苏萝扣帽子,给她自证清白的机会。
苏萝看向一旁的曹冬生。
曹冬生眉头紧锁,双手拢在背后,在公堂急走几圈。
觉察到苏萝的视线,曹冬生转过头来,急声道:“苏姑娘,我们合作很多次,知道你有清点药材的习惯,哪一次不是挑着最好的货给你?我干药商这么多年,莫说是清河镇,就连宝光县合作的医馆、药铺,没有人挑得出错。”
苏萝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你对药材要求严格,每一次药材装车,都是我亲自盯梢送到薛氏作坊。这一次我儿媳妇临盆,这才没能亲自送……”曹冬生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猛地住了嘴。
县令觉察出不对,“你想起什么来了?”
曹冬生脸色阴沉下来。
那一日他亲自准备送药材给苏萝,然后顺便将账给结清。出门的时候,府里小厮来传消息,少夫人临盆,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他赶忙准备回府。上马车之前,二弟过来找他,见他心急回府看孙儿,便什么都没有说,催促他快走,改天找个时间兄弟俩一起吃个饭。
“曹老板,悬壶医馆的曹掌柜是你的弟弟吧?”苏萝突然问一个问题。
曹冬生脸色骤然一变。
二弟跟苏萝有龌龊,曹冬生怀疑是他动的手。
只是没有证据。
曹冬生神色凝重道:“苏姑娘,你们之间有矛盾,不能代表假药一事是他做的。在指控人之前,你拿出证据来。若是证明是我二弟做的,我不会为他求情。”
曹冬生身边的仆从说道:“苏姑娘,您也有嫌疑。”
“这事是林提举栽赃陷害,证据确凿。”张岱从外走进来,将账本递给县令。
县令刚刚拿到账本,牢头急匆匆的过来道:“大人,不好了,林提举在牢中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