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梁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不由得回忆起,今天早晨莫世离对他比划的手势,他知道,莫世离是在告诉他,半年前,是他输了。
那也是井梁第一次在玩命这方面输。
到现在井梁都记得,他拿出枪,提出游戏规则时,连公认的女中豪杰,楚云兰老太太的脸色都变了。
当时,他认定,莫世离一定会怂,顶多,玩上一轮莫世离就会认输,这种把命赌上的压力,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
就算一直玩到底,井梁也非常自信自己会赢。
这不是他第一次玩命了。
而且他不仅爱玩命,同时还信命,他无比相信,自己的命,一定比莫世离这个外面随便拉来的私生子命硬。
结果,莫世离拿起枪,直接向自己头上开了五枪。
都是空枪。
这种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最后莫世离把枪递过来,对他说:“我开了五枪,该你了。”
井梁直接傻了。
那一次,是他直接真正的傻掉。
也是,他唯一一次认怂。
他不可能按下扳机,因为后果是可见的,他扣下扳机,他的命,就没有了。
那一次,不光是他第一次输,也是对他自己命硬那种自信的巨大打击,同时,也是他的耻辱。
从那天开始,莫世离和那把枪,就成了他的心魔。
而今天早晨莫世离的那个动作,又将这件事从他心底翻了出来。
嘭!
井梁一拳打在茶几上。
她咬着牙,拿起了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枪里,有一颗子弹,他想要冲自己开枪,就像莫世离那样,冲着自己开五枪,五枪下去没有死,他才会彻底将心魔克服。
“行了。”
这时,一道充满威严,浑厚的声音在井梁耳边响起。
井梁楞了一下,转头望去,“爸。”
面前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井贯东。
井贯东的父亲,是第10届会长,第11届会长,是陈洗墨的父亲,但实质性的会长,却是井贯东。
不过,陈洗墨的父亲因病去世,井贯东失去了一个傀儡,而如今,想要彻底控制商会,就要和莫家较量了。
“把枪放下。”
井贯东说道。
井梁呼出口气,将枪放在茶几上。
井贯东拿过来,对一名佣人说道:“拿走,销毁。”
“爸!”
“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忘记当初的失败,不是丢人的事。”井贯东说。
井梁咬着牙,一脸的不甘心:“今天的紧急会议上,莫世离非常嚣张。”
“正常。”
井贯东轻言轻语。
他知道,莫世离绝对不是任人揉捏的人物。
“不过,他再狂,也不可能在半年的时间内,让商会利润上涨百分之五十。”井贯东说:“当初我提出这个条件,根本就是离谱,这完全已经超出了可行范围。除非……后半年会因为某种契机和某些革命性的技术实现质的突破,导致商会的利润爆发式的增长,不过这种事情如果发生,不光是商会,全人类的生活方式都可能会被改变,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比连开五枪没有子弹的几率还要低。”
井梁微眯着眼:“万一他运气好呢?”
井贯东淡淡地说道:“他不可能永远都运气那么好。不过我们也不能松懈,要动用所有力量,阻挡他。”
“嗯。”
井梁点了点头,双目微微眯起。
陌家。
陌如玉坐在院子里,一脸的无聊。
一名年轻女子走过来,她是陌如玉的助理,卓莲,她问:“陌总,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无聊。”陌如玉说。
“那些男人就在里面等您呢。”卓莲说道。
“都玩腻了,没兴趣了,该换一批了。”陌如玉有点烦躁,“每次近距离接触莫世离后,看这些男人就像看见狗屎一样。”
卓莲说:“我马上给您找新的,对了,有一个男人今天来陌家,说是找您,我给拦下来了,让他和其他想要进门的男人在一起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