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离让骆北呆在外面，自己走进了套房。

里面，纪梓欣坐在坐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卷发在背后垂下来，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纪梓欣的背影显得有些小。

听到董静之后，纪梓欣转过身，那张精致面容的脸上，显得非常憔悴，眼眶微红，看起来像是哭过。

“离哥哥。”

纪梓欣盯着红眼眶，微笑着喊了一声，一溜小跑过来，直接扎在莫世离怀里，抬起头，说：“离哥哥，你好坏，和我玩捉迷藏，别玩了好不好？我订了机票，我们回去吧，回家。”

纪梓欣乖巧的微笑，搭配上发红的眼圈和憔悴的面容，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忍不住心软。

莫世离叹了口气，轻轻把纪梓欣推开，轻声说：“梓欣，你自己回去吧。”

纪梓欣依旧在保持着微笑：“离哥哥，原来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啊，那好，我就陪你多玩一些日子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莫世离为难道：“梓欣，对不起，许给你的承诺，我做不到了。”

“离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爱韩月凝，我离不开她。”莫世离说道。

“什么……”纪梓欣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眼眶含泪，表情令人心疼：“离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答应我的，你会慢慢爱上我的，你怎么能反悔呢？”

莫世离嘴唇张合，最后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是的，他许给了纪梓欣承诺，承诺自己会爱上她。

最重要的是，他这么多年的人生信条，就是找到当初给自己一块面包的女孩，爱上她，娶她，和她结婚生子，宠她一辈子。

可是，他做不到，他为了韩月凝，推翻了他自己的人生信条，依如韩月凝为了他，推翻自己一辈子不可能爱上男人的人生信条一样。

他们两个人，都对这份爱，做出了对人生的妥协。

莫世离不知道怎样解释，他只能道歉。

两行眼泪顺着纪梓欣本就发红的眼角流淌下来：“离哥哥，我对你一片真心，一片真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为了那个女人回来，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我可以自己哭上一天一夜，见到你之后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都这样做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残忍啊？”

纪梓欣泪如雨下。

莫世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此时心中，充满了内疚和歉意。

对于莫世离这样一个注重情谊的人，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女人时，实在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能一走了之，却又无法爱上。

莫世离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纪梓欣面前，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充满歉意，他拿着一包纸巾，递给纪梓欣擦眼泪。

过了许久，纪梓欣才停下来。

她用已经哭肿的眼睛看着莫世离，“离哥哥，你真的不打算回心转意吗？”

莫世离摇头：“梓欣，对不起，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件事不行，我爱韩月凝，我爱她，我无法背叛自己的心。”

说完，莫世离把纸巾放下，转身向外走。

“即使那个女人在做选择的时候，选择你死，你也依旧爱她？”纪梓欣大喊道。

莫世离停住脚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当初她选的，是我。”说着，他回过头，望着纪梓欣：“对了，月凝让我替她给你道个谢，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莫世离迈步离去。

纪梓欣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小姐。”

“离哥哥是怎么知道的？”纪梓欣这才反应过来，她眼神中的可怜与委屈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给我查，查离哥哥是怎么知道的，还有，给我集结人手，这一次，我要让韩月凝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中年男人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