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浅浅一笑。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房间。

屋里烛光点亮，随着烛光亮起，听雪看到柳歆一裙子上的一片片油渍。

眉头拧住，“小姐你身上怎么有菜叶和油渍？”

再注意看看，头上也有。

她跟着柳歆一有一年多的时间，柳歆一乃是天都贵女的标杆人物，对言行举止，穿著打扮都是严格要求自己的。

像今日这样一身狼狈是从来没有过的。

难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柳歆一低头看到衣服上的斑驳的油渍，油腻腻的，让人厌恶。

柳歆一忍着心头作恶，换来丫鬟打一桶热水来，她要沐浴。

“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听雪追问。

柳歆一低着头，咬了咬，不愿意说，急的听雪在原地直打转。

“小姐，你告诉听雪，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苏桐那个女人？”

听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桐，因为她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在这天都，谁敢欺负柳小姐？就是皇后都要掂量三分。

柳歆一抬起头，眼神委屈，但是她不说话。

听雪见她这样子，便明了，就是苏桐欺负了柳歆一。

狠狠的咬牙，一双眼都喷着火。

她转身就走。

听雪，急忙拽住她，“听雪，你干什么去？”

“我去杀了那个贱人！”

听雪怒了，苏桐那个来自乡下的村野村姑，竟然如此作践小姐，她今日不杀了柳歆一，她对不起武将军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死后，更是没脸见武将军。

“别去！”柳歆一拉住她，眼眶泛红，“听雪你别去，你若是去了定是要惹怒了苏桐，她若是生气了，就不会给风儿解毒了，风儿可是我柳家的未来，她要是出了意外，父亲，母亲定会恼我……”

听雪：“……”

柳寄风是柳家未来？

那么她能说，柳家没有未来么？

“小姐，你为何总是为别人考虑，你就不能自私点多为自己想想骂？”听雪真的又气又急。

柳寄风是她什么人？

说的好听点的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说难听点，就是小妾生的卑贱儿子。

哪能跟小姐这个嫡亲的比？

柳寄风要是上进一点，有用一点，那也还好，可是这人，就是个坏事做绝得混蛋。

若是可以，她想亲手杀了那畜生。

“我不是不想为自己考虑，而是……我不能。”柳歆一松开抓住听雪的手，颓然的转身，语气悲凉。

“你知道吗？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没几年母亲以照顾我的嬷嬷身份进了丞相府，我那时候虽小，但是我不傻，我知道父亲让她进府的意图，之后不出我所料，父亲将母亲收房了，没一个月的时间就此传去母亲怀孕的消息……”

柳歆一抬起，看向听雪，“听雪，你说我若不事事不为别人着想，你们还能见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