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很想看手中的这份信,让自己确定你就是个蛇蝎毒妇!这些年其实都是本侯看错了你。”定远侯的语气里全是狠厉,似是带着玉石俱焚的冲动。
葛氏的心也随着定远侯的话高高提起,很快,定远侯的怒气像是被戳破了一个洞,顿时泄了,“可是本侯又想到咱们夫妻多年,你还为我生下了敬儿。我这心又软了。
徐青松骂本侯是个睁眼瞎。话是很难听,偏生的,本侯却觉得很有道理,真的,很有道理。”
“本侯若是能早日认清楚你的真面目,想必也不会——”
不会有什么?不会有齐明玉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还是不会让葛氏逍遥自在那么多年?
定远侯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捏着的信封,慢慢撕碎。
葛氏睁大眼睛,看着定远侯撕信,那信在定远侯的手中变成碎片,最后定远侯将碎成雪花的信往上一扔,顿时雪花飘飘。
“这就是本侯给你的回答。这信,本侯不看。因为本侯不想追究你的过错。”
葛氏知道定远侯这次是打算放过她了,他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这的确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葛氏又不能不承认,这是定远侯对她最后的仁慈,她和定远侯之间的夫妻情谊经此一遭,怕是真的所剩无几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剩下。
定远侯扔完信后,在一阵雪花飘飞中,站起身,往外走,在经过葛氏身边时,他低声说了一句,“你以后好自为之吧。你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真的没有第二次了。”
“若是还有下一次,本侯不是休了你,就是亲手了结你,别怀疑本侯的话。”
定远侯说完,从葛氏的身边毫无犹豫地走过,神色决然而冷酷。
葛氏身子一晃,跌跌撞撞地坐回椅子,苦笑连连。
葛氏相信定远侯的话吗?葛氏自然是相信的!非常相信!
定远侯是耳根子软,在面对亲人时,他总是心软,犹疑不决,一点也不果断,甚至不像是一个男人。
可是看看定远侯在面对外人时,对三皇子周理,对吴家,对忠勇伯府,他哪次不是快刀斩乱麻,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就又狠又快地报复完那些人。
定远侯只是习惯将心软的一面全都留给亲人,而将狠厉毒辣留给敌人而已。
以前葛氏是定远侯认定的妻子,是他的亲人,因此葛氏享受到了定远侯的柔情心软。
可现在,定远侯对葛氏所有的柔情心软都消失了。
葛氏如今有的只是定远侯妻子的名头,可其他,就真的没有了。
葛氏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葛氏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柄,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将椅子的扶柄从椅子上掰下来。
宋挽凝!从宋挽凝嫁进定远侯府起,葛氏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葛氏发誓,她跟宋挽凝势不两立,一定要宋挽凝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