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来投奔乔振飞的人,是浓眉大眼的段麒麟。他当时才二十岁,正在威海当普通的炮兵。
段麒麟是一位命苦的少年,他的祖父段佩是淮军小将领,七岁把他带到宿迁的军营,年少的段麒麟耳濡目染,喜欢排兵布阵,舞刀弄棒。
到了十四岁,祖父去世,他扶灵柩回家,十六岁那年,段麒麟一个人离家出走,步行两千多里,投奔堂叔段从德。
但厄运没就此放过段麒麟,父亲段从文来军营看他,结果被盗贼劫财害命,死得比窦娥还冤,一年之内,母亲也哀痛去世,家里只留下年幼的弟妹。
十八岁的段麒麟在军营拼命打拼,想出人头地,可惜他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正陷入深深的迷惘,抬头看到盖着皇帝大印的招兵告示,顿感兴奋,立即收拾行李,带上几个大饼赶来。
乔振飞听说他是为了妹妹能读书才考的军校,问他平时有什么爱好,段麒麟说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不去妓馆、不赌博、不贪污、不占便宜”,乔振飞大为赞赏,看他的克虏伯炮也能娴熟操练,就让他进炮兵学堂。
第三个来投奔乔振飞的人才是段士珍,弱不禁风的年轻人,二十四岁,从山海关千里迢迢来的。他看起来面容消瘦,身体羸弱,长得还有点丑,口讷寡笑,说了半天连自己的名字,是哪里人都没讲清楚,乔振飞正准备给他点路费打发他回家,段士珍说自己十七岁时考入了正定镇总兵学兵队,乔振飞便让他讲讲自己在正定镇总兵学兵队学了什么,段士珍立即口若悬河,怎么排兵布阵,怎么会操,面面俱到,极有条理,乔振飞大喜,觉得可用,也留在身边备用。
乔振飞自豪地说:“虽然我们现在都不起眼,但我们不会甘于平凡,总有一天,历史的镁光灯,会照在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脸上,我们终将成为历史上最耀眼的大人物!”
段国璋弱弱问了一句,什么是镁光灯?乔振飞说,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抓紧时间草拟建军官学校计划和练兵计划。
当时谁也没有料到,他们这六位平均年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开启了黄龙国陆军现代化的新时代!
京都陆军军官学校最后由段浩然拍板定名为黄龙陆军军官学堂,乔振飞有意把黄龙陆军军官学堂选在了离黄龙水师学堂七八里地的地方,辟地一千余亩,修筑方形大土城,还在土城墙上筑通道和护墙。
临海河一面的南北两城角处,筑两座炮台,台内地下凿空作为贮存弹药的地下室。然后在墙外面挖壕堑引水形成护城河,并在河边植柳树,城西和城北临海河开一营门,设吊桥,城内中央为建旧瓦房五百间供士兵居住,封闭式管理。
在海河东面建弹药军械库及马厩,南面为教员住宅,还在东南角开大水池,引海河水流入,架设军用桥梁,水池中心有一小岛,栽上桃树百株,取名桃花岛,供学员们休憩。在军校堂址西面有宽阔草地,是平时操练的大操场和打靶场,还陆续建起讲堂、厨房、澡堂、步枪暂存室及修械室等设施,日夜施工,不到三个月,一座陆军军官学校就拔地而起,初具雏形。
乔振飞请皇帝段浩然亲自御笔题写了黄龙陆军军官学堂的校名,用在青石的牌坊门上。
乔振飞深知军校最重要的就是思想工作,要让军官忠诚听指挥,必须有一个统一的核心思想,他结合当时内忧外患的大局势,将陆军军官学校的核心思想定位“犯黄龙者,虽远必诛!
乔振飞原来打算陆军军官学堂每期招生两千人,可惜录取的情况并不尽如人意,黄龙国大多数百姓还是习惯让孩子去武者学校,培养自己的孩子当武者,招生规模压缩到每期一千人,多要新兵。
军官学堂全体学生编为五个大队,每大队二百人,共编为步、马、炮、工、辎五科,每科二百人,在课程设置上,军事课设:基本战术、应用战术、图上战术、战略学、孙子兵法、管子兵法、沟垒学、弹道学、军制学、野外勤务、步兵操典等,多是请德国洋教员上课;文化课设国文、算术、几何、三角、地理、格致等。
乔振飞还想要一首“校歌”,段国璋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不仅工于书法绘画音律,打油诗也写得相当不错,马上结合军官学校的授课特点,写了一首打油诗:
朝廷欲将太平大局保,将军统领遵旨练新操。
第一立志要把君恩报,第二功课要靠官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