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飞进到萧铭传家里,有一个阁楼,后有盘亭,四面环水,清水中有浮莲,两只白鹅在莲间嬉叫。当时正值夏天,管家把乔振飞领到盘亭北面一间客厅,说:“请在这稍等,我家老爷在圩西的岛上读书。”
乔振飞点点头,坐在客厅的梨木椅子上等候。过了半个时辰,汗透后背,萧铭传才来,手里拿了一本《诗稿》,他姗姗来迟,边走边抱怨:“我还以为黄龙国把我萧某人给忘了呢,改是改了名号好呀,黄龙多有气势。”
“说起来,我们还是远房亲戚。”乔振飞知道萧铭传不满,所以故意来迟怠慢自己,他微微一笑,并不说明来意,拉了拉家常,一个劲夸萧府清静,见萧铭传手中还拿着诗词集,跟他攀谈起来,从“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谈起,再说“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萧铭传一欲谈正事,乔振飞就打岔,然后推说累了,要休息。
休息好了,乔振飞就去爬附近的大潜山,那山钟灵毓秀,郁郁葱葱,正好清净,适合他自己练功,他的功力最近又有突破的迹象。
如此过了七八日,性急的萧铭传耐心渐失。那日,乔振飞提出要看看萧铭传家藏的古铜盘。
这东西是个宝贝,是以前萧铭传带人攻克北境之时,再马厩里发现的战利品,上面有远古图符,据说仔细观摩,可以增强武者的功力。他拿回家后,一有客人来便搬出来炫耀。
乔振飞平生最大嗜好,除了书法,就是古文物,曾派人重金购买此盘,萧铭传不买账。
虢季子白盘造型奇伟,酷似一个大浴缸,作长方形,直口,方唇,腹壁斜下内收,微鼓,四壁各置一对兽首衔环耳,四足作矩形,器口缘下部周饰穷曲纹,腹部环饰波曲纹,内底具长铭文字,通篇工整严谨。盘口呈圆角长方形,四面各有两个兽首,口中衔环。伸手一弹,还传来悦耳的金属叩击之声,声音不大但极有穿透力。
看完铜盘,乔振飞说:“恭喜萧大人。”
萧铭传摸不着头脑:“我何喜之有呀?”
乔振飞说:“你可在家再休息十年。”
“啊?你说什么?十年?”萧铭传如闻晴天霹雳,他还以为乔振飞是来请他出山的。
乔振飞问萧铭传:“这铜盘叫虢季子白盘吧,看铭文我没猜错的话,它是远古时期的宝物,是个宝贝呀,一般人你肯定不给看。”
萧铭传点点头,但他心不在焉,。
乔振飞欲擒故纵,接着说,“你的宅子依山傍水,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呀,萧将军在此读书,赏玩文物,岂不乐哉悠哉?”
萧铭传这十年在北城老家快憋疯了,无时不刻想着复出,听乔振飞这么一说,心内升起一阵怒气,但又不好发作,便说:“大丈夫岂可久居于田园之间。”
乔振飞继续正话反说:“萧将军再等十年,年纪也不过半百,还大有可为呀。”